没办法挣开,只能啊呜一口往王守文手上咬。
这么幼稚的动作,爱面子的修哥儿只在小时候刚学磨牙的时候干过,被他爹乐呵呵地拎去他娘面前让他多表演几次,他就不肯再这么做了!
可见这次真是气坏了。
王守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略一思索,可能是京师这边人实在太多了,他以前忽悠小崽子那些话露馅了。
唉,孩子大了,不好骗了啊!
王守文也不抽回手,由着修哥儿可着劲咬够了,才揉着修哥儿的小脑壳问:“消气了吗?”
“没有!”修哥儿气鼓鼓地答完,发现自己不小心理了坏爹,立刻伸手捂住自己嘴巴表达自己今天不要跟王守文说话的巨大决心。
王守文有些想笑,又怕真笑了出来会让修哥儿更生气,赶忙又憋了回去。他抱着修哥儿说道:“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好在你面前吹嘘自己以前的事?不管你听到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拿出来讲有什么意思?”
修哥儿想到坏爹虽然总是要经常到外面去,每次回来却都会他们带很棒的礼物,一有空就会带着他到处玩。
他在广州那边也交过很多朋友,小朋友们都有说起自己的爹爹,可没有一个人能有他爹爹这么好的!
别人家的爹爹甚至都不抱他们的!
修哥儿陷入天人交战之中,艰难地在原谅坏爹和不原谅坏爹间挣扎徘徊。
王守文道:“爹从小就被哄着学许多不是这个年纪该学的东西,才八岁就被骗进考场里去了,虽然忙起来的时候我自己也乐在其中,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累。”
他用额头贴了贴修哥儿小小的光脑门,耐心地给他讲自己的考虑。
“爹希望你能快快活活长大,就算你很聪明,也不用急着把所有聪明都用来读书,每天只需要交多多的朋友、做多多的快乐的事就行了。”
即使修哥儿从小就展现出过目不忘的天赋,王守文认真地和昔娘商量过后还是只教他读些有趣的诗文和故事,不必急着让他接触四书五经之类的举业书。
不是他想把儿子培养成只会吟诗作对的风雅人士,而是那本来就不是这么大的小孩该学的。
修哥儿的脾气某种程度上和他还是挺像的,既好面子又好强,所以他才会引导修哥儿把精力分散到别的事情上。
眼看修哥儿的小背脊没再紧绷着了,小脸也不再是气鼓鼓的模样,王守文便唉声叹气地说道:“本来还想带你去外公家玩,再沿着长安街给你介绍许多小伙伴,既然你不想理爹,那就只好改天再去了!”
修哥儿听后马上伸手抱住王守文的脖子表明态度:“要去!要去!我理爹的,我理的!”
王守文直接把他举起来,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去寻昔娘一起去拜访岳父。
久违的(一度被昔娘禁止过的)骑大马活动重出江湖,乐得修哥儿咯咯直笑。
昔娘看到父子俩是这么过来的,立刻上前把修哥儿抱下来,谴责道:“说了不能这么乱来,你俩都当耳旁风了?”
父子俩乖乖挨训,连脸上诚恳认识到自己错误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弄得昔娘都没法多说他们几句了。
亏她还担心父子俩起了嫌隙,结果一回头人家两父子又好上了,真就是应了那句“父子哪有隔夜仇”!
见媳妇儿也哄好了,王守文才带着妻儿去拜访岳父。
饶是谢迁入阁时才四十多岁,如今也已经六十四了,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他在内阁待了十几年,身上比年轻时更添几分威严,不过对待第一次见面的外孙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弄得王守文忍不住和昔娘嘀咕:“岳父对修哥儿可比对我好多了!”
昔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