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没事儿。”
康熙看到胤礽困惑不解的小眼神,才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宝贝儿子压根儿就搞不清楚他记忆紊乱了,不想让他心里有负担,就伸手将他给一把抱到了自己膝盖上, 也顺带着将这个话题给跳了过去。
晴嫣见状也抱着小恪靖坐在了侧边的圈椅上, 伸手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花茶准备听听那些白莲教余孽们的调查情况。
站在康熙对面的裕亲王、纳兰容若和曹寅也没有多想, 全都误认为皇上这是在夸赞小太子的伤口恢复速度快。
福全打量了一眼被自己的皇帝弟弟用两条胳膊松松揽着坐在大腿上的二侄子, 眼神明亮、气色也很不错, 心中也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
裕亲王府和储秀宫是关系亲密的干亲, 他眼下虽然是实打实的保皇党, 但若是以后真的牵涉到下一代皇子的站位问题了, 他于公于私都是要偏向太子的,因此是打心眼里希望胤礽的储君之位能够长长久久的,身体健健康康的。
如今看到小太子一脸懊悔的样子,福全也不由乐呵呵地开解道:
“太子殿下, 您其实无需将这件事情的缘由揽在自己身上的, 从奴才查到的消息来看, 柳叶胡同第三十八号的那座二进小宅子原先的房主是一个出身镶蓝旗的普通旗人, 早在十年前房主就因为缺钱将那房子给卖了出去,也就是说那处反贼窝点已经在京城中隐匿十余年了,都没有被人发现, 再者那条宽敞又幽长的地道想要挖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起码得需要十几个壮劳力耗时两、三年才能办成,从这两方面我们就能看出来叛贼想要颠覆我大清江山的野心从未停止,即便这回打猎时没有跑出来行刺, 保不齐下一回咱还是会碰上的, 因此您也真的没有必要对于这件事情感到自责。”
福全的语气很温和, 而且说的也很客观,待他的话音落下后,康熙也伸手将长高了许多的儿子往上面又搂了搂,伸出手避开他左额头上的纱布,轻轻拍拍他的瓜皮小凉帽宽慰道:
“是啊,保成你王伯说的对,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人,哪有人会千日防贼的啊?在这件事情上你确实是有些想太多了。”
“圣上遇刺”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一件十分严重又肃然的事情,再加上这次父子三人还是在在自家“后花园”里被人给绑走了,还差点儿没命了,这说出去多多少少也非常丢人了,因此康熙是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和这件事情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的。
不过帝王的心思毕竟十分深沉,康熙虽然是笑着安慰儿子的,但他那一双细长丹凤眼中透露出来的眸光却是极其冰冷的。
小太子的话也间接提醒了他,这回叛贼们不仅埋伏地极隐蔽而且事先准备也做的非常到位,一个巧合可以说是偶然,但巧合多了必定里面隐藏的有猫腻。
康熙将手上的玉扳指转的极快,心头上也滑过一个一个具有嫌疑的势力,决定等福全等人走后就让魏珠带着暗卫们好好地排查排查,看看究竟是这宫里的侍卫们中出现了叛徒?亦或者其实是清理过两遍的紫禁城中还有隐藏极深的白莲教同盟?
帝王脑海中的想法无人知晓,听完自己汗阿玛和二伯讲的话,小太子心中沉重的负罪感霎时间减轻了大半,也有兴趣去关注别的了。
正当他想要从康熙的腿上跳下去跑到后院去看看自己栽种的葫芦藤时,突然瞥到了曹寅拎在手中的细麻绳小网兜。
待从网格缝隙中看清楚里面装的棕黄色东西后,胤礽瞬间瞪大了瑞凤眼从他汗阿玛的怀中跳下来几步跑到曹寅跟前,仰起头语气激动地对着他说道:
“曹侍卫啊,你是从哪里买的土豆啊?”
“殿下啊,奴才有些不太懂您的意思。”
小太子冷不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