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慌乱地把画册扔进柜子最里面,甚至都没来得及扒拉两下衣服把本子彻底盖住,祁月白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让让,怎么了?”
“没、没事。”祁让心虚地爬了起来,挡住身后的衣柜,“就是不留神磕了一下。”
“磕到哪里了?严重吗?”
“就膝盖,不严重……”
祁让话还没说完,祁月白已经矮身撩起了他的裤腿。
“都青了。”
“真的没事。”
祁让刚刚看了他哥的黄图,此刻看到他哥只觉得无比别扭,暗暗用力想把腿抽回来。
祁月白抬眼看着祁让,问道:“不疼吗?”
“还好……嘶!”祁让怎么也没想到他哥会突然摁住他撞伤的地方,疼得差点没撅过去,扶住柜子立马改口:“疼!哥!疼、疼!”
祁月白站了起来,“都瘀血了,下去擦点药吧。”
祁让疼得腿都在抖,哪里还走得动,眼泪汪汪、欲言又止地看着祁月白。
祁月白贴心地问:“让让,怎么了?”
“……腿疼,走不动了。”
最后是让祁月白给抱着出去的,祁让觉得有点别扭,出去后看到走廊上的照片更别扭了——
照片里,他和哥哥都穿着正式的西装,而且是同款的白色西装,亲昵地靠在一起,照片里的他笑得很开心,但是祁月白的脸上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祁月白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结婚照。”
祁让愣了足足三四秒,声音高得差点破音:“你说啥?!”
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会有结婚照!
“我们结婚三年了,”祁月白把祁让放在沙发上,握住他的手,示意祁让看两人的同款戒指。
祁让一脸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模样:“可你不是我哥哥吗?”
“虽然我们都姓祁——好像还没跟你介绍,你叫祁让,我叫祁月白——虽然我们都姓祁,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顿了片刻,祁月白扯了扯嘴角,补充道:“我是被收养的。”
“那、那爸爸妈妈都不反对吗?”
“他们很支持我们的婚姻,你不记得了,当初婚礼都是他们为我们操办的。”
祁让的世界观崩塌了,他以为被他画了一本黄图的哥哥竟然是他老公!
祁月白给足了他消化的时间,从电视柜下找到急救箱,倒了些药在手心里,搓热了之后再缓缓覆在祁让淤青的地方,慢慢揉搓起来。
热热的,不是很疼,不过这种轻微的刺激倒是让祁让渐渐回过神来。
祁让眼神复杂地看着祁月白,脑子乱得要命,一肚子的疑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沉默了一会儿,祁月白主动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祁让把醒来之后的事情全都复盘了一遍,确实发现了一个疑点:“既然我们结婚了,为什么是分房睡的?”
他一醒来就观察了整个房间,所有东西都是单人份的,所以之前那个房间绝对是他一个人住的。
“为什么分房睡?”
祁月白手顿了顿,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还是夏天的时候,祁让说要和朋友去观星,晚上不回来了。
祁月白动用了不少的人力财力,才锁定了祁让去的那座山。
他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黑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来回切割着他的神经。
祁月白坐在车里,烦躁地点燃了烟。
天色暗得很快,如果他要进山,应该趁现在赶快出发,否则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很难找到祁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