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全都细致地展现了出来,画中的人物鲜活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从画纸上走下来。
“咕噜……”
肚子饿得发出叫声,在空荡的房间被无限放大。
祁让眨了眨干涩得发疼的眼睛,捂着肚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这才后知后觉他已经画了近四个小时了,怪不得这么饿。
画画还真是一件消耗体力与精力的事情。
祁让无精打采地爬起来,翻找中午带回来的那一堆东西,小吃已经冷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他最终拆开了不知道从哪个店里买来的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微涩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极大地舒缓了抽搐的胃部,祁让含着巧克力,漫无目的地研究着巧克力的包装盒。
虽然看不懂日语,但从配图来看,巧克力里面好像有什么夹心?
祁让试探性地咬开巧克力,一股清凉的带着酒香的液体流了出来,综合了巧克力厚重的口感,使得咽下去的部分变得无比顺滑醇香,也不会残留齁嗓子的感觉。
不得不说,酒和巧克力简直是绝配。
祁让有点上头,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塞酒心巧克力,不知不觉中就解决掉了大半盒。
直到爬起来发现眼前的世界有点晃的时候,祁让摇了摇头,呆呆地想到,他是不是醉了?
吃酒心巧克力也能把人吃醉的吗?
祁让使劲晃了晃脑袋,似乎听到了脑浆晃动的声音,一下又涨又疼的,晕得更厉害了。
他晃晃悠悠地退了两步,扶住墙,慢慢等视线聚焦,可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始终不能聚焦于某一个地方,他看到的世界变得很奇怪,所有东西都扭曲了,颜色瑰丽而迷幻。
仿佛瞳孔中有一个吸收颜料的漩涡,越是想看清楚,越是只能看到错乱|交杂的各种颜色。
渐渐的,一种更深更可怕的渴望自他心底缓缓诞生,牙齿痒得厉害,他说不清那种渴望到底是什么,但他很想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撕碎,以此发泄心中那种几乎将他撑破的暴涨的情绪。
牙齿扣住手腕,但祁让忍着没有咬下去,眼睛四处搜罗,看到剩下的小半盒巧克力,扑过去咬破外壳,难耐地将酒液咽了下去。
不够。
还是不够。
他很难受,血液里似乎有什么鼓动着,快要冲破他的血管。
他必须要出去,找到什么东西缓解他的困境!
祁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顺着墙往外走。
他几乎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他身处走廊,看到的却是扭曲的隧道,墙壁像是流动的彩虹,几乎把他吸纳进去。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的去路。
祁让艰难地扭头,看到扭曲的墙壁里伸出一截黑色的触手,缠住他的手腕,好像要把他吸进墙壁里。
"滚开!"
他愤怒地撕开触手,墙壁因此扭曲得更加厉害,宛如一团黑色的颜料撞进了流动的彩虹中,将整个墙面的颜色都撞乱了。
一阵混乱之后,那根黑色的触手竟然又冒了出来,紧紧裹住祁让的手腕,同时墙壁还发出了奇怪的呓语,吵得祁让脑子都要炸了。
祁让暴怒不已,抓住烦人的触手,想要将它撕碎。
"触手"的主人——李权没有想到看起里瘦瘦弱弱的祁让爆发起来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纤细的手指扣进他的肉里,几乎将他的腕骨碾碎。
李权试图唤起祁让的理智,大声喊道:"祁让,你冷静一点,我是李权,是祁总的特助,不会伤害你的!"
但祁让充耳不闻,他趁着李权因为疼痛丧失反抗的短暂的瞬间,抓住李权的头发狠狠撞在墙上,狠辣的风格简直和下午单纯无害的青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