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春对祁月白的恶意很大,但对祁让的好是真没话说,她把祁让带回以前住的房间,对里面的东西可以说是如数家珍,祁让在哪个东西上面视线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她都能注意到,并且说出点什么。
在说起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云秀春的眼神很温柔,丝毫看不出之前在大厅一边哭一边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时候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祁让渐渐也放松了不少。
与他们这边逐渐和谐的气氛不同,二楼书房的祁月白和祁崇运互相对峙着,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祁崇运得承认,祁月白成长的速度令他心惊,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能不落下风了,甚至……隐隐占据了上风。
二十分钟前,祁月白进书房,他故意冷着脸没说话,没想到祁月白一点也没慌张,自己寻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是真的翅膀硬了,曾几何时,一旦他冷脸了,祁月白站在他面前,额头都会冒冷汗。
这一招不管用,祁崇运只能开口,他厉声质问祁月白:“上个月为什么不回来?”
祁月白表情很平静,声线也淡淡的,没有任何心虚或者害怕,“出差。”
“那祁让呢?为什么也不回来?”
“让让身体不好,跟着我比较安心。”
“跟着你安心?这里是他的家,他回这里你有什么不安心的?!”
祁月白勾唇,“我的意思是,让让比较安心。”
“还有让让失忆的事情,”祁崇运眯了眯眼,试图从祁月白脸上看出什么,“让让是什么时候失忆的?为什么昨天才说?”
但祁月白脸上还是没什么波动,淡漠地答道:“失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那时候让让情绪不稳定,所以没有急着告诉你们,也免得你们担心。”
“你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还是别有所图?”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祁崇运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祁月白也丝毫不见着急,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也能不动如山地等着他。
真正急的人反倒是祁崇运,亲手养大的狼崽子逐渐不受控制,甚至压了自己一头,这是一种很糟糕的体验。
最后,他也只能用上威胁那一招。
“我知道你最近拿下了寰宇集团的单子,势头很不错,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说到底,老股东还是看在老太太和我的面子上才会支持你。如果这样你都还不满足,想从让让这边搞些小动作……你最好掂量掂量股东到底会听谁的。”
祁月白点点头,“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
祁崇运的火气又有点控制不住了,皱眉点了点头,“行了,出去吧。”
祁月白走出书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子里掠过很多东西,但最后都停留在让让干净的笑脸上。
他动了动喉结,突然有点难耐,从路过的佣人那里听到让让回了以前的房间,抬脚走了过去。
祁月白走到门口,发现门并没有关,站在门口就能看到书桌边的让让和云秀春。
云秀春正在说着让让中学得过的某个作文奖,但祁让眼神有点飘,显然是走神了。
祁让嘴唇动了好几次,终于在云秀春放下奖杯时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件事……”
祁月白停下脚步,也想听听让让究竟有什么问题,需要留着来问这个女人。
云秀春看向祁让,“什么事?让让你说。”
祁让又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讨厌带毛的动物吗?”
一提到祁月白,云秀春温柔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你提他干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