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人说话,甚至于所有人都像是石化了一样连动都不敢动弹,刘奎峰看向了跟随自己一同前来,本来是为了保证自己出行安全的省公安厅的人,以及绥城当地派过来开路护卫的公安干警。
“把人都先给我控制起来,回头转交省纪检!这件事情要查,要严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是不是真的存在压榨员工的现象,是不是存在工人们反应的问题,还有这个厂的管理问题,包括那个会计和职工工资去向的问题,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来!
另外叫当地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一趟,把涉及到火灾的职工也先带去搞个调查。不管怎么样,不管有什么委屈,都可以通过正当的渠道和程序反应,就算是有难处,也不能够这么极端的表达。不过,要让派出所的同志注意态度和方式,不能再让工人再受到刺激了,明白了吗?”
“是!刘副省长,我们明白了!”
面对刘奎峰的命令,一群随行到现场的干警立刻行动。
众人先是和刘奎峰一起,把跪在泥水中的二十多个职工扶了起来,然后便将郑宏宇以及厂里的几个主要管理人员从现场带到了警车之中。
一场乱局,随着刘奎峰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方式,暂时得到了平息。
看着警车打着警灯警笛呼啸而去,刘奎峰深深的看了看张自强这些因为警车拉不下而暂时看押在厂里的职工。
摇头叹了口气之后,负着手在火场周围踱起步来。
看着刚刚落成一个多月,工厂车间外墙粉刷一新,各项提醒生产安全和效益指标的标语洁白清晰,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烂到底的厂子,刘奎峰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好好的企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刚刚组建的厂子,本应该正式励精图治,奋发向上的时期,怎么就蕴藏了这么多的隐患,爆发了这样的冲突?”
听到他自言自语式的询问,紧紧跟在刘奎峰身后的赵天成抿了抿嘴唇。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清楚森工建材厂是怎么一回事的。
之前李阳不止一次到他那里哭惨,他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来了。
有那么一时半刻,他想要将自己知道的跟刘奎峰说一说。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在当下这个时机,说这些不是很恰当。
但就是他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刘奎峰正好瞥到了他。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奎峰眉头一皱,道:“赵副市长,你是想说什么?”
“啊,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跟今天的这个事关系不大。”
“说说嘛。”
心烦意乱中的刘奎峰摆了摆手,“你虽然是绥城的干部,但是林业局这边和你们地缘上比较近,今天的这个事儿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想到什么了,咱们权当是闲聊,说一说。”
或许是刚才一番发作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站在木材仓库之前的刘奎峰干脆找了个木头墩子,也不顾上面沾着的锯末,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
见赵天成等人树叉叉的站在那里,他拍了拍身旁的一根长木,示意道:“来来来,今天我们就当开一个反思会,当着这个残局的面聊一聊。咱们总结总结,自省自省。”
“是。”
面对刘奎峰的坚持,赵天成欠着身子将半拉屁股放在了长木上,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委婉的将建材厂落户在绥城的前因后果简要的说了一遍。
刘奎峰死活都没想到,这个诺大规模的建材厂背后,还有这么跌宕起伏的深层背景。
饶是赵天成已经尽力用相对平和的词汇去描述,可是刘奎峰仍然从那只言片语中联想到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说,这个建材厂的成立,并不是像森工宣传的那样,是招商引资的工作成果,而仅仅是日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