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谷镇军营内。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如注,而屋子里却很温暖。四个角落里的青铜盆里。炭火烧的正红。这都是上等的南山炭。专供皇室以及军队使用。发热量极高,燃烧时间长,而且烧的很彻底,几乎不会留下渣滓。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几个人,明河,巴天海,魏通,以及景先生。
每个人面前的长几上,都摆满了酒菜。
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明河闭口不提,只是不住劝酒,巴天海喝了三杯以后,再也喝不下去。
“夏将军,你想要知道什么,问就是。”巴天海说完,把酒杯放下,盯着明河的眼光非常坚毅执著。
明河却微笑。“我不想问你什么,只想请将军喝酒,酒宴结束,巴将军可以带着你的手下离开。”
听到这句话,巴天海内心狂跳。难道夏明河说得是真的,如此轻易的就放了我们?
即使放了我们,我又能活到几时?
活着走出丰谷镇,还不是照样要死在定国王府?
夏明河这一手,当真厉害。他分明想杀我,却又不落斩杀朝廷大将的罪名,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心机太深了。
还有
坐在明河身边的那个景先生,这个人进来以后,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再也不多说一句。坐在那里,神息内敛,目不斜视。
但是巴天海能感觉到,景先生弱小的身体里面,藏着强大的能量。让人不敢长时间凝视他。
那种能量,跟明河显示的阳刚武力不同,更像是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并不强烈,但足以对人产生威压。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种淡淡的气场,跟景先生读书人的身份很相配。
血红色的雾气,悬浮在雨夜当中。强烈的雨水,并没有冲散雾气,反而把血色雾气滋养的更加莹润。
那团雾气,变成了红色的血珠,飞快旋转发出嘶嘶的响声,在夜色里越升越高,飞出定国王府,向丰谷镇飞去。
银衣候府。
大雨如磐。
尹鸿蒙的书房很静。偌大书房,只有几案上一盏灯光跳动。桌子上堆砌着永远处理不完的公文。银衣候头戴玉冠。身穿白色宽袖麻衣,正在认真翻看着一份密报。
这份密报,是半个时辰前,有人冒雨飞马送来的。送密报的人,来自丰谷镇。
明河干得不错。呵呵,老夫没看错人。经历过这一次,十三皇
子肯定会长点教训。不过他肯定不会罢休,必然报复明河,必须想个办法,让明河安全。
尹鸿蒙拿起密报,在灯上点燃。写在油纸上的密报,瞬间变成火球。然后什么都不见了。银衣候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随即释然微笑,武威侯保举明河去的丰谷镇。如今出了么大的事,真正着急的,应该是武威侯江奇略。
银衣候想的一点都不错,江奇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不住走动。华贵的金丝绒地毯上,扔着一封告急密报。
就在今晚,夏明河劫了整整一支驼队的货物,驼队运送的都是盔甲兵器,而这些货物真正的主人,是十三皇子屠苏。
完了,明河是自己推荐去镇守丰谷镇,不想刚刚上任就出了这种事。十三皇子肯定要向自己兴师问罪。
而在这之前,姬月影已经来到侯府三次,全都是兴师问罪,要找武威侯要说法,虽然江奇略足智多谋,但面对姬月影,仍然头疼不止。
就在白天,姬月影又一次来到侯府。打伤了好几个下人。而且在离开侯府的时候,打碎了武威侯心爱的琉璃鱼缸,四五条两尺多长的锦鳞龙鱼在地上乱跳。
那
些锦鳞,大乾州并不出产,武威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先走水路,后走陆地,从南华洲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