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银和莫兰生三天后去了内门,两边的院子空下来,只有邵昭还在外门的冶炼房里和锤子死磕。
说句实在话,白金银走后,邵昭反而多出许多时间用来研究材料图纸以及灵根。
“灵根自天地生,聚自然灵气……”她坐在书楼里捧着灵根释解大全,一个字一个字钻研。
守楼的李长老是个严苛的人,授业时他极看不上邵昭没有灵根是个废人,刚开始不愿她在书楼占用地盘,说了许多刻薄的话,久而久之也习惯了,任由她去。
看了一天书,还是一样的没有收获。
邵昭起身把书送回法阵,出门时同李长老恭恭敬敬地拜礼。
李长老的眼皮掀了掀,没有在意她。
自从好兄弟走后,邵昭也很少回寝院休息了,听授课,去书楼,冶炼房,每日在这三个事件里穿梭,久违地让她感觉到了大学时的生活。
她现在已经能抡圆锤子把矿石手工敲成一个简单的机关小人,虽然没有灵根,在技术力上却是领先了其他人一大截。
尽管她在努力表示她不是无用的人,闲言碎语也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只会打铁,那还不如下去找个铁铺,不是比这里赚钱?”说话的是已经入门五年的穆师姐,第二年修为到达炼气中期后就没再变动过,听说这一生已经与内门无缘。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啊,在这里耗着干什么。”
邵昭恍若未闻,熔炼的动作没有停下。
盈盈纤腰的玉师姐是一副清丽动人的好相貌,轻轻柔柔地开口:“别说了,邵师妹也是不容易。”
看看,这话说得好像那天跟人泼师妹三缸水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也不知道一没作奸二没犯科,她到底哪来那么大的敌意。
邵昭深吸一口气,把炼得半成的机关盒用防烫夹小心搁在案板上。管你们说什么,你们还能有我的熔炼课业重要?
嘲讽的话说出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拳头像打在棉花上似的,冷言冷语的众人气结。
穆师姐轻蔑地看着邵昭小心翼翼用刻刀将半软的铁块雕刻、分离,双手抱臂,指尖微动。
邵昭炉子里的火焰突然窜升,几欲燎到脸上,忙乱中往旁边躲去,案板上的许多东西被她不小心带在地上。
霹雳乓啷的铁器擦磨声在宽阔的冶炼房中响起,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谁啊,这是弄翻了什么东西?”
“哦,是那个邵师妹,嗐,不能用灵力还来这里瞎蹦哒。”
“别说了,邵师妹好歹也是考核最优进来的,和那位天才莫兰生齐名呢!”
“齐名有什么用,有本事她也长个三灵根出来,齐名不齐命呐……”
师兄们窃喜惋惜的交谈间,邵昭坐在地上,沉默地注视着摔在地上已经变形的铁盒。
上面的花纹还只雕到一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玉师姐状似担忧地款款走来,俯身为她收捡东西,“哎呀,邵师妹太不小心了,这些材料都磕了小角了……啊呀,好烫!”
她故意伸手去拿铁盒,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铁盒在案板上放了一段时间了,早就只是温热,还不至于烫到拿不住。
要论技术宅最恨什么,莫过于心血被人糟践。
心中被长久以来的压抑转化成幽幽的暗火,邵昭抬头面无表情地看过去,目光幽冷,眼神锐利几乎化为刀刃,要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
玉师姐蹙眉柔弱如柳,掩唇道歉:“对不起啊邵师妹,把你的小盒弄坏了,不过,应该没关系的吧?”
红殷殷的嘴唇慢慢靠近她,声音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反正,它跟你一样,都是坏的。”
邵昭的眼睛倏地睁大。玉师姐此时的嘴脸她再熟悉不过,这不是和上一世殷湛最后的表情一模一样吗?
都是自地狱而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