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邵昭来看,虫噬,提升修为,这像蛊毒的症状。
莫兰生给她科普过蛊毒的分类,西境恰恰就是蛊虫横行的地界。
可再怎么横行,也不至于是到这种人人拿自己身体养蛊的地步。
城主楼必有问题。
她对这件事上心得不行,每日乐此不疲做的就是研究城主楼异变的规律,从数据微小的变量中寻求裂口。
莫兰行每次见她,都是她睁大双眼趴在一堆黑黢黢的虫子面前观察的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这虫子恶心,你一点也不怕?”公孙无落每次来都是离得两三尺远,不愿意靠近蛊虫。
邵昭毫不在意徒手捏起一只虫子说:“没什么好怕的。”
公孙无落还是郁桓寂时,三百年前来西境历练,曾经让人暗算下过一次蛊,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这东西至今心有余悸。
他看向神色自然喝茶的莫兰行,心中觉得好友的喜好口味有点重。
“路止,我发现不管什么类型的蛊虫都是以七天为一周运转,可是城主楼的似乎没有周期?”她有了些发现,向莫兰行表达自己的疑惑。
“并非没有周期,或许只是周期的表现不明显。”莫兰行略一思索道,“像每隔四年的一次,我觉得这样的描述不妥,蛊虫并没有休眠期可言。”
也就是说,那平静的四年之中,蛊虫的活动依然是有的,只是相对减弱,让人无法察觉而已。
城主楼的蛊和一般的蛊有不同之处,活动规律的异常也许需要她着手另外的方面上调查。
也许和年份异象有关。
可是修真界是没有闰年平年的分法的,要说每四年的规律,她还真是无从下手。
她只好有事没事去问本地人燕春,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惜燕春的营业能力仅限拍卖场里听八卦和落霞城必打卡景点,对这些却是涉及了知识盲区。
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难题。
邵昭被这事困扰得半夜睡不着觉,蹲在窗台边上看月亮。
有时候,机缘奇遇就是这么出现的。
她原本看着月亮,却发现今晚的月亮亮得出奇,黑云流动,遮不住它的光彩。
西境不该有这样的月色才对,显得是被人为嵌在夜幕中的一样。
她本能觉得不对劲,慢慢起身向后退去。
“月亮”随着她的动作一起动了动,逐渐变得像一颗流光溢彩的夜明珠模样。
向后退去,后背却撞在了一堵温热的肉墙上,一个男人扶着她的肩在耳边轻笑。
“姑娘,月亮好看吗?”
嗓音低沉磁性,在她耳边像连续开了三发低音炮,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席卷而来,邵昭一个激灵下意识反手向后挥去,指尖夹着两枚雷球,想要丢在那人身上——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把她截下来,指骨修长,食指和拇指上各戴一枚玉戒,在她的手腕内侧状似无意般轻蹭两下。
“小姑娘脾气挺大。”
夜幕忽而转变成丝绸般的质感,带着夜明珠缓缓褪下。
这回邵昭才看见真正的夜色。
月亮只露出一个小角在厚重的云层之下,一缕清明的月光中,在她身前站着一个紫衣男人。
身量颀长高挑,容貌虽比不上莫兰行那样精致,但是俊美中带着几分邪肆,一双桃花眼看过来也能让人心头颤动。
方才她看见的假月亮就是这个人的手笔。
男人扣着她的双手,一瞬逼近,弯腰低头后的距离更是缩减到了一指。
远远的看,还以为是两个情人借着夜晚昏暗亲密地相拥。
“你长得可真小。”他忽然笑说,“大概能藏在我的袍子里。”
他说得倒没错,邵昭的头顶将将只能到他胸口,骨架娇小,从背后看都看不出是有两个人在。
但是这人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