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哄当然是开玩笑的,莫兰行又不是大姑娘,哪里需要她三天两头苦思冥想去逗他高兴。
越仙儿恋慕的感情虽好,但是容易给人添麻烦,邵昭想了这个理由让她收敛着,回去后又下了一道不得随意在园中走动的禁制。
教坊司的女修原本就不爱出门,终日只是练习乐器和舞步,这个禁制实际上只禁住了越仙儿一个人。
除了山河卷,常在园里还有不少让邵昭感到惊奇的东西。
看到万宝法册里记载过的四时晴雨铃铛时,邵昭明白过来,常鹤仙又是一个和秦言有渊源的人。
“秦道友当年来我常在园时,给我留下了好些法器。”常鹤仙手指弯起轻轻一弹铃铛,叮铃铃的声音响起来,园中的天气迅速由晴朗天光变成了乌云压顶。
法器造出的雷鸣声隐在厚实的云层上面,偶尔闪过几道白光,天上开始降下由小渐大的雨点。
淅沥雨声中,常鹤仙一改老顽童的形象,看着门外溅湿的石板出神。
“这一晃都过去两千年了啊。”
儒尊看雨打芭蕉叶的样子令人感伤,白发沾上雨水飘起时极具故事感。
但邵昭此时想的却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这法器至少用了两千多年啊!
说是用了千年,但每一件法器身上没有斑驳,甚至像是全新的那样,依旧有着流畅的线条和闪亮的光泽。
时间在常在园里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邵昭恋恋不舍把目光从铃铛上移开,抱起裙摆在门槛上坐下。
“常前辈,同我师祖很相熟?”
常鹤仙一怔:“你师祖?”
他眯眼拎着邵昭上看下看半天,才慢慢敲着脑袋道:“看来我真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乱了。”
邵昭被他这句话搞得稀里糊涂。
刚见面时,不是都认出来她是仙门大比上的魁首了吗?
常鹤仙又仔细看她,嘴里嘟囔:“我还以为是以前呢……”
五千岁的年纪确实是高龄老人了,说话颠三倒四也情有可原,邵昭没有在这个问题多纠结。
常鹤仙才想起来她刚刚问了什么,一撩下摆也坐在门槛上,捋着胡须回忆。
“我与秦道友,算是相熟吧,只是我比她稍长些,她十岁入道时,我正好过两千三百岁。”
邵昭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把吐槽咽回心里。
“秦道友在当时的修真界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仙门天才,十六岁元婴,二十五岁化神,一百三十岁就到了飞升境。”常鹤仙笑说,“比你们这会儿最年轻的飞升境还要早。”
最年轻的飞升境是谁,邵昭在书里没有看过,也不搭话。
“我现如今五千岁,但我注定一生也不会有触碰飞升境的机会。她那时来孤鹜城,我对她很是不喜。”
常鹤仙作为儒尊,本应对这种嫉妒的感情感到愧疚,但时间过去太久,现在想起来只剩下云淡风轻,和对自己不堪的坦然。
他没有说如何不喜,也不说是怎么和秦言慢慢成为忘年交,泛黄色的记忆总结起来被他一句话带过。
“数千年我见过山河悬挂,崩塌,重聚,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山河是在一个女子身上。”
简短一句话,足够描述出秦言的传奇。
邵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祖那样的女子,相比之后也很难再见第二个了……啊,卫夫人恐怕算一个。”
“青城?”常鹤仙缓缓摇头,看她时眼神带上奇异的色彩,“确实有第二个,但不是卫家的姑娘。”
“我想想,大概是……四百年前?那个女娃娃来时,和你差不多年纪。”
小说并不注重女修作为,书中原文也只是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