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俭脸色一沉:“搭什么临建?几十万人在这里,谁能用临建?省长来了也是日头晒着,大雨浇着。”
陈立东讪讪道:“哦...我坐车坐迷糊了。”
下午的时候,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了。
陈立东中午吃了泡面,正迷糊的时候,听到陈树俭跟人交谈的声音。
那人是来找陈树俭求助的,只听他说:“陈叔,您那还有救生衣吗?我们几个的救生衣不知道扔哪了,找不到了。”
“你上午不是刚下去吗?身体没事了?”
“别逞强,悠着点。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陈立东正想再睡一会的时候,忽然后背上挨了一下,陈立东支愣着身子做起来。
陈树俭看着儿子问:“你运了救生衣没?”
陈立东咽了口唾沫,说道:“据点里应该有一些。”
说完交待艾德蒙给据点打电话,让人送物资过来。
所谓据点,是陈立东去年安排收购的一家破产企业,曾经生产玻化花岗岩,被陈立东花2600万买了下来,厂址在柴桑东城区的芙蓉山脚下,离着江堤大概八十多公里,开车过来还要一个小时。
“这位是?”陈立东看着眼前的战士。
人很帅,很阳光的的一个小伙子。
“哥哥好,我叫胡振宇。”
陈立东拉着对方坐下,问道:“哪年的?”
“78年,你呢?”胡振宇说话口音有点重。
“比你大3岁,老家哪的?”
“江陵的。我们家昨天刚淹了,不过还好人都提前撤离了。”
“再有几天我们就熬过去了。欸,你这身板有点单薄啊。”
“切,我训练成绩很厉害的。”
“哪年入伍的?”
“前年年底,快两年了。”
“好好干,争取当上军官。”
“没想那个,我想早点退伍,退伍之后回家照看我奶奶。”
“奶奶怎么了?”
“我是个孤儿,我爸我妈95年发大水没了。家里就剩我和我奶奶。我奶奶眼睛不好,我为了复员后能安排工作才当的兵。
哎呀!那边出事了!”
陈立东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千米开外的一处江堤,人们在四处逃散,呼喊声、哨子声响成一片。
一处亮银色从江堤上下来,先是一道银线,然后渐渐摊开......
长江决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