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使出拳脚,汤境三段的她,真气鼓荡,实力强悍。
四贼当中,还没有一人,迈入汤境,就算四人联手,也不是华夫人的对手。
拳来脚往间,只撑了十几个回合,便被华夫人打倒在地。
西贱长相最为猥琐,华夫人向来讨厌长相猥琐的人,对他下手特别地狠,一记穿心腿,踢中他的胸口,废了他数十年勤修得来的内功。
“武状元,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华夫人质问。
武状元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一问。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华府安全,不然每个月三百两银子,难道是白送的?
华府出了这事,他责无旁贷。
武状元弓着身子,满头冷汗,道:“今晚这事……”
秋香道:“禀夫人,华安跟这些人是一起的。”
华夫人脸色一寒,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你混进来,就是为了这事。来人,把这五人,一起送交官府处理。”
“是!”
几名健仆上前,把四贼连同华安一起架起,拖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春香眼尖,看见了地上的那本《唐寅诗集》。
其他的家仆也看到了。
有人拾起来,递交华夫人,华夫人一看封面《唐寅诗集》四个字,脸色大变,拍着桌子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华府之中,绝对不可以出现唐伯虎的东西,一个字都不可以!这是谁带进来的?”
秋香浑身战栗,下意识摸了一下袖中,不用说,正是她掉落的那一本。
她的反应,别人也都看在眼里,华安脑子飞速动转,一看这情形,就知道秋香兜不住了,他道:“禀夫人,我知道是谁的?”
两名健仆听他这样说,暂时止步,停止拖行。
华安挣脱开来,擦了擦鼻血,道:“这部诗集嘛,是小弟弟的。”
“谁是小弟弟的?”
“小弟弟就是……我!华安!”
华夫人一听,脸色更加难看,道:“拖下去,直接乱棍打死!”
华安道:“夫人息怒,且听我说。”
华夫人心想:“任凭你花言巧语,也休想让我改变主意。”
华安情知,接下来只要他有一个字说得不对,事情就很难善了。
为了秋香,也为了他自己,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华安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才华,他道:“实不相瞒,我跟唐伯虎,有不共戴天之仇。”
“放屁!既有深仇,为什么要把仇人的诗集,带在身上?”
武状元也怒了,直接暴粗口。
“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段深仇大恨。”
接下来,不但要比口才,更要比智慧,他道:“夫人在上,且听我慢慢道来。小人本在苏州城里住,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啊乐无边。谁知那唐伯虎,他蛮横不留情面,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反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抓进唐府院……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
“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我为酬养老爹,只有独自行乞在庙前。谁知那唐伯虎,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情景,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
“小人尚健壮,残命得留存,可怜老父他,魂归天!为求葬老爹,唯有卖身为奴,自作践啊自作贱。”
如此声泪俱下的控诉,简直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华安起初只管乱编,编着编着,情绪代入了进去,两眼发酸,涕泗滂沱起来,华夫人等,听了他这段话,差点没有泪洒当场。
“原来如此,真是可怜,以后你留在华府,就当这里是你家吧。”
华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
刘箫一直在屋顶,听得清楚,心想:“这货简直就是个天才。”
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