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吩咐身边的一婆子:“将屋里打砸的东西收拾干净了,损了什么东西,都造了册子,送到静心居里交给大夫人,让大夫人填补上了。”
虞善思屋里的东西,都是走了公中,打砸的东西,也都是公中的,理应由杨氏这个做母亲的填补。
婆子连连应是。
见了虞幼窈,虞善思哇哇大叫:“虞幼窈,是不是你害我溺水,是不是你害了我娘和姐姐,我要告诉爹,让爹将你赶出虞府……”
虞幼窈表情淡淡地,连解释也懒得了:“直呼长姐名讳,毫无长幼尊卑,”她转瞧吩咐柳儿:“去将府里的教引嬷嬷请来,让她好好教教四少爷规矩,在四少爷规矩学好之前,不允四少爷踏出松涛院半步,松涛院每月用度减半。”
柳儿应是,下去请人了。
虞善思却听得哇哇大叫:“我可是父亲的独子,你敢这样对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被宠坏的小孩罢了,虞幼窈可不惯着他:“杨大夫人犯了头症,在静心居休养,三妹妹病重,需要静休,也不允打扰,都说长姐如母,我既为长姐,教养家中弟妹也是责无旁怠,你若不服气,尽管去寻了父亲。”
到底还是个孩子,平常叫母亲纵着,让下人们捧着,性子养得骄横。
可今儿碰到了比他还要横的虞幼窈,不仅不哄着他,竟然对他不假以辞色。
虞善思愤怒,委屈,难过,顿时变成了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了,扯着嗓子就嚎哭:“娘,哇啊,呜呜,我要我娘,我要去找我娘……”
虞幼窈轻笑了一声:“看在四弟昨儿溺水,受了惊吓,今儿打砸了东西,便也算了,再有下次,打砸一回,饿上一天。”
虞善思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大叫:“你、你我都哭了,你还这样对我,哇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我娘和我姐,现在又想来害我,我告诉你,我可是父亲的独子……”
虞幼窈目光微沉:“四少爷今儿的午膳,就喂了院子里的狗。”
虞善思顿时委屈得嗷嗷嚎哭:“哇嗷,我要告诉父亲,你欺负我,不给我饭吃……”
虞幼窈淡声吩咐松涛院里的下人:“以后松涛院里的事,也不必再往我这儿禀报,直接禀报了赵大,让父亲定夺。”
说完了,她就带着婆子出了松涛院。
春晓见她走得干脆,忍不住问:“小姐,您真的不管四少爷吗?”
如今家里是小姐在管家,老夫人年岁大了,长姐如母,如果小姐不管四少爷,四少爷岂不是没人管了?
虞幼窈淡淡道:“看顾一二便罢,四弟养坏了心性,父亲也不会放心让旁人插手四弟的教养。”
更何况,她也不想管虞善思。
虞幼窈回了窕玉院,就吩咐柳儿:“吩咐小厨房,以后每日熬一盅调补身体的药膳,送去秋姨娘那儿,她也该调养好了身体,为家里开枝散叶。"
她并不在意秋娘是否能为虞府开枝散叶。
只是祖母却因虞善思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也不能冷眼旁观。
杨氏不足为患,虞兼葭既为了对付她,连自己亲弟弟都下得去手,却不得不防,为免她将来拿捏虞善思作祟,大房也确实该添丁了。
安寿堂里。
虞老夫人在佛堂里抄了一上午的佛经,一直到午膳时候,柳嬷嬷过来喊人:“老夫人,该用午膳了,大小姐今儿上午使人送了亲手做的八珍糕,刚刚又命人送来了温补的药膳,您早膳用得少,午膳好赖也要吃几口,不然大小姐也该担心了。”
虞老夫人这才停了笔,微微一叹:“走吧!”
柳嬷嬷连忙扶起她,到了外间用膳。
大约是不想糟蹋了孙女儿的心意,虞老夫人勉强吃了小碗药膳,用了两块八珍糕,便也吃不下了。
“主院、松涛院、嫏还院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