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瞪大了眼睛,有些呆了。
周令怀放轻了声音,声调轻柔透骨,含了一丝蛊惑:“乖,再说一次!”
虞幼窈有些发懵:“里头塞了小纸条,上头也写了用法、用量、症状等,表哥不用担心会用错了。”
“我想听你再说一次,可好?”周令怀还在笑,声音不可思议地轻柔,语气之中却透了一丝令人心悸的偏执。
对于这一点小要求,虞幼窈向来是不会拒绝表哥的。
于是,她很乖巧地点头:“好,我再说一遍,表哥要认真听。”
周令怀点头,一手支着额头,唇边吮着艳丽的笑意,就这样看着小姑娘,拿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地介绍功用。
等小姑娘介绍完了,周令怀递了一杯茶过去。
小姑娘接过了茶杯,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喝。
很软,也很乖!
喝完了水,虞幼窈搁下茶杯,偏头见表哥看着她,眼神幽邃如渊。
虞幼窈弯着唇儿:“我准备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些?会不会不好带?”
周令怀轻笑:“不会,到时候在随侍的嬷嬷之中,安排一个精通药香的,也是顺理成章,”他话锋微微一顿,笑容热烈了几分:“自然不能辜负了表妹的心意。”
表哥的笑容像火一样,灼灼入目。
虞幼窈心中又甜又高兴,轻扯着表哥的袖子,仰着头:“那我再给表哥准备一些药茶,表哥喝惯了我做的药茶,旁的茶大约也喝不惯。”
表哥宫里有人,很多事就好办许多了。
周令怀含笑:“好!”
虞幼窈眨了眨眼睛:“表哥还需要什么?”
周令怀瞧了宝盒一眼,眼中一片深邃的笑意:“表妹准备的就很好了。”
再也没有比她准备得更充分了。
虞幼窈仔细想了又想,最重要的养身,保命的东西,确实都准备得差不多:“表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受伤,也不要生病了。”
周令怀轻笑:“乖,最多三个月,我就回来了。”
虞幼窈点了点头:“好,我等表哥回来。”
小姑娘眼儿明亮,映照着他身影,周令怀倏然有些不舍:“我明天一早出城,你就不要特地去送我。”
虞幼窈瘪了瘪嘴,扑进了表哥怀里:“我不,我偏不,我不光要送表哥,我还要将表哥送出城,”对于这一点,她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执拗:“表哥,不要劝我,劝也不听。”
周令怀无奈:“好!”
到了第二日——
虞幼窈一早就将车马、行装安排妥当了,就去青蕖院,陪着表哥用了早膳,两人一起去安寿堂。
虞老夫人少不得要交代:“近来朝堂上不安稳,外头也不太平,虞府的名帖你带好了,一路上若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就拿名帖去当地衙门行个方便,到了外头,要多顾些自己的身体,到了幽州,记得要往家里寄信……”
周令怀颔首:“侄孙,都记下了。”
虞老夫人本想多交代几句,可一想到这个侄孙深不可测,想必许多事情都了然于胸,便转了话:“幽王冤情平反,幽州指挥佥事一职,又是世袭萌荫,朝廷大约也会官复原职,但你身体不好,今后久居京里,与周氏族又断了关系,这个官职于你来说,也是个烫手山芋,届时多讨些恩典,官职不要了也罢。”
指挥佥事是武职,要领兵上战场的,以他的身体情况,朝廷若是官复原职,这个职位多半是落不到他身上。
与其便宜了周氏族里那一帮小人,倒不如直接多讨些恩典,不要官职,也落得清净。
虞幼窈心念微动。
事涉周氏一族,祖母本也不该多说什么,可这会不该说的也说了,却也是言出肺腑,字字真心。
可见,是真将表哥当自己人了。
周令怀自然也明白老夫人的心思:“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