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宗慎含笑地看着这一幕,轻笑:“西域国有一种云雨香,故名思义,使了此香的人,在与人欢好时,脑中会自觉幻想成最期待的人,”他依然笑着,笑得温雅极了:“跟我一个疯子讲廉耻之心,嗯?”
所以,不要惹我呢~
我是疯子啊!
虞宗慎又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谢柔嘉时,她站在石榴花树下,如火似荼的石榴花,也不如她热烈又明艳。
后来,他时常借口拜访谢府,也终于寻到了认识谢柔嘉的机会。
“为什么皇上钦点你榜眼?我觉得探花比榜眼好。”
“探花都长得好看。”
“父亲说你才高八斗,那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好官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祖父说,若你能一心为国为民,大周朝还能昌隆半百之数。”
可是!
一个疯子,怎么能一心为民呢?
他当年不遗余力地襄助朝廷开了海禁,只是想向心悦的女子,证明他会是一个好官,也会一心为国为民,他想立功立德,想娶心悦的女子为妻,与她同心同德,白首不相离。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紧跟着就有禀报:“老爷,老夫人中风了。”
虞宗慎沉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了!”
连姚氏都听到了消息,想必虞宗正也知道了,老夫人突然中风,铁定了和虞宗正有关。
……
虞宗正不相信谢神医,嚷嚷着要请御医。
虞幼窈转头瞧了柳嬷嬷:“我屋里还有一支四百年的老参,嬷嬷跟着我一起过去拿吧!”
柳嬷嬷呼吸一紧,缓缓低下了头。
虞幼窈起身回去屋里,柳嬷嬷跟着一起,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虞幼窈就挥退了下人,让春晓关了门窗。
虞幼窈也不拐弯抹脚:“方才听青袖过来禀报,说大老爷怒气冲冲过来找老夫人,当时在屋里伺候的人,只有嬷嬷一个,不知道父亲对祖母说了什么,惹得祖母怒急攻心,突发了亢症中风了。”
柳嬷嬷连背也弯了,压着头,支唔:“老、老奴在外间守着,也、也没听清楚大老爷和老夫人说、说了什么……”
柳嬷嬷对祖母忠心耿耿,若是旁的事,就不可能不提醒她,除非这件事和她有关。
虞幼窈闭了闭眼睛,也没逼着柳嬷嬷,只道:“李嬷嬷撞了桌角,人没了,父亲方才是打静心居过来的,守后门的马婆子过来禀报说,碧桃姑娘请了二夫人去静心居,这件事跟我有关吧,确切地说,跟我已逝的母亲有关吧!”
柳嬷嬷一听这事儿,都闹到了二房,顿时双腿一软,“扑通”就跪倒在地上:“小姐,老奴……”
虞幼窈弯腰扶起了柳嬷嬷,温声道:“嬷嬷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柳嬷嬷坐到椅子上,沉默了半晌,这才张了嘴……
她不想说。
可是她也担心,老夫人中风了,连说话也困难,老夫人若是走了,她伺候了老夫人一辈子,是铁定要跟着老夫人一起走的,到时候很多事,就再也没人能说得清楚,小姐在一无所知之下,被人歪曲了身世,遭人害了怎么办?
并不漫长的一个故事。
风流俊雅的少年榜眼,初入翰林,怀着满腔抱负去了泉州,却恋上了一个商户之女。
士农工商,商最末流,士和商中间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偌若他只是一个天赋普通的世家子,倒也不是不能如愿。
可偏偏他是氏族天骄,今科榜眼,翰林储相,一入朝堂就受了朝廷的培养和重视,他背负了一整个氏族的兴荣,也背负了寡母血与泪的期待。
少年榜眼心悦佳人,却也不敢唐突了佳了,担心闹出了闲言,损了佳人名声。
怀惴了满腹心事的少年榜眼,全力助朝廷开海禁,为谢府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