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一家地,男女都要岔开了进孝堂,以免客人一下来得太多了,失了礼数,也冲撞了孝堂。
他们家进府之后,是等道士安顿了后,这才请去了孝堂。
虞幼窈声音沙哑:“胡御医只说是疲劳过度,肝气郁结,开了药,往后多养着些,就没事了。”
宋婉慧看着她,白玉般的手,都瘦出了关节:“怨不得瘦成了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可要顾着身子。”
从前虞幼窈也瘦,身骨柔桡嫚嫚,透了娇润之态,可这么一瘦,就有些太瘦了,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
虞幼窈点点头。
见她眼睛红肿了,面色苍白又憔悴,宋婉慧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本来想给你写信,但我娘不让,她说虞祖母去世了,你们家里的事已经够多了,让我不要添乱。”
虞幼窈道:“这些日子,家里是挺忙得,虽然有族里帮衬着,许多事情,还是需要家里出面操持。”
姚氏虽然也是媳妇,但是两家是分了家得,老夫人归了大房,丧事也是以大房为主,二房为辅。
大房这边没得长辈,她既嫡又长,还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女儿,就要挺身而出。
接下来,齐府也过来了。
齐老夫人和宋老夫人一样,跪在虞老夫人灵前,又哭又唱,折腾了好大半天,这才劝进了屋里。
结果呢!
齐老夫人和宋老夫人一碰面,话都没说,就抱一起哭得不能下地,一屋的媳妇子、孙女儿凑过去劝也没用。
虞老夫人这辈子到底受了多少辛酸苦楚,他们这些老姐妹儿,才是最清楚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没错也有三分错。
虞老爷子才去的十几年,虞老夫人做为年轻媳妇,甚至连门也不能出,京里头办宴,也不能参加。
就是去寺里,也要寻了老姐妹一起搭伴。
一个女人,既当男人又做妇,可男人干的事儿,她一个寡妇不能出面,就只能想法子去算计,去周全,尽量妥当了去。
不是谁都是天生会算计,是被生活逼得没法了,只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