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一副生怕他将来,找不到媳妇儿地架式,对他谆谆教导:“知道什么是态度吗?端正,认真,不逃避,不含糊,不闪躲,表达对她的在乎,你懂不!”
殷怀玺磕着瓜子,不理他。
他爹抬起头:“臭小子,敢嘲笑你爹,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你就等着瞧吧,最多两刻钟,你娘就要过来拉我起来。”
还不到两刻钟,她娘就亲自过来,拉着他爹起来。
所以,虞幼窈究竟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他现在去买个搓衣板过来跪,还来得及么?
殷怀玺上前一步,将虞幼窈搂在胸前:“我们从前是以表兄妹相称,但我心知,我们不是表兄妹,永远不可能将你当成表妹,也不满足发乎情,止乎礼的表兄妹关系,我既然逾越礼数,就没打算放手了。”
他字字句句坦诚相待,隔着厚实的棉甲,虞幼窈听到了他的心跳:“好!等我孝期过了,你就去与太外祖父议亲。”
……
碍于礼数,殷怀玺克制了心中的激动,和虞幼窈一起去拜见长辈。
殷怀玺对虞幼窈的心思,在谢府撤离泉州后,就已经不是秘密,上次在泉州,他是借了周令怀的身份拜访,又是在谢府的地盘上,谢府还能端着。
此一时,彼一时。
谢府得知殷怀玺上了船,哪里还敢怠慢?
见殷怀玺过来,谢老太爷领了一家子过来拜见。
“老太爷折煞我了,”殷怀玺哪敢受此大礼,连忙上前扶住了谢老太爷,不让他跪拜:“连城受灾情况好些,因而涌入了大批的流民,武穆王府设了收容营,但仍有许多流民聚众闹事,鞍山一带就聚集了不少盗匪,抢劫往来客商行人,这些人上山为寇,下山为民,至今在鞍山一带横行。”
官府忙着安置流民,以防流民作乱,剿匪也有些分身乏术。
强盗借着流民的身份掩护,连官府也是束手无策。
武穆王是藩王,主要是对外防御,没有朝廷的旨意,不能对内出兵,否则罪同谋逆。
这些强盗多半在码头也安插了眼线,里应外合,谢府此行带了不少物资,想来一进码头,就已经打眼了。
殷怀玺话锋一转:“早前谢府撤离泉州,我于北境得了消息,是借了巡视边防,视察灾情的名义,在北境各地巡察,也是推算您老,近日会抵达连城,这才辗转到了连城,前来接应你们,顺带护送你们一起去襄平城。”
谢老太爷一听就明白了,这话讨好意味甚浓。
武穆王镇守辽东一带,轻易不能离开驻地,巡边视察的名义倒也合适,只是如此一来,也免不了一路辛苦奔波。
也算是用心良苦。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老太爷躬身一拜:“谢府能顺利撤离泉州,这一路是仰仗了殿下照拂,老朽多谢殿下大恩,谢府欠殿下一个人情,今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谢府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谢府其余人,也都跟着谢太爷躬身下拜。
连虞幼窈也不例外。
殷怀玺一脸无奈:“老太爷太客气了,我……”
谢老太爷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谢府恩怨分明,殿下有恩于谢府,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谢府自当承恩以还报。”
谢府将窈窈与他之间的情份,分得很开。
与他只谈恩情,不谈情分,也不将窈窈牵扯进来,无论谢府与他之间,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都是谢府和他之间的事,与窈窈无关。
可谓是用心良苦。
思及至此,殷怀玺只好道:“此事容后再议,我在连城驿站安排了院子,不如先行移步过去休整一二?”
从泉州到连城这一路的关卡,他都提前做了安排,出了福建之后,偶尔上岸休整一两天,也无妨碍。
只是谢府太过谨慎,这一路除了在码头稍作补给,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