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他听说韶懿郡主师承叶氏一位很有名望的女先生。
和叶州府有些渊缘。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白府能掌控关东道地药材产地,经营如此庞大的家业,坐拥无数的财富,家底哪能是干净的?
没有了士族庇护,很多东西都经不起彻查,一旦有一条罪名坐实,对他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叶州府身为辽东三省的首官,万不可能包庇有罪之人。
白太太嗓子眼有些发干:“他、他们怎么敢?白府虽然只是商户,但我们背后的韩氏,那可是西安的大士族……”
白老爷苦笑着摇头:“你还不明白吗?眼下是豪绅与谢府的斗争,韶懿郡主、她背后的虞氏、虞氏背后的保皇党,及武穆王,牵一而发动全身,与北境的大士族,都互相有一种默契,是不会轻易掺合“商绅之争”。”
谁都明白,一旦士族掺合进去,就要波及整个朝堂,甚至是大周,至时候就成了权贵相争的局面。
这后果,没谁能承担得起。
士族不敢轻举妄动。
白太太不由一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家可没少孝敬他们,他们怎么能撤手下管?我们家如果出了事,对韩氏有什么好处?”
白老爷摇摇头:“韶懿郡主不单是一位郡主,她还是本朝唯一一个,一品圣尊懿从郡主,地位堪比嫡公主,她身后站了虞氏、还有以太后娘娘为首的保皇党、以武穆王为首的宗室,甚至是数以千万的百姓,她是一位能左右朝纲的郡主,世族传承不易,只要不是死敌,没有哪个士族会贸然招惹,另一个庞然大物,为自己树敌、立仇,拿百年家业做赌。”
俗说话三代豪门,百年世家。
豪门和世家,都要经过数代累积的底蕴,经营的名望,才能成为真正的权阀家族,源远流长,长盛不哀。
徐阶要“倒严”,知道关键在于皇上,所以迎奉皇上,深得了圣心,这才“倒严”成功。
士绅因何肆无忌惮,不惧周厉王之威?
何尝不是,朝廷对藩王多猜忌,圣心是站在士族这一边。
然而,早前“周厉王”一案,挑衅的是天家威严,是皇室的尊严,皇上对北境士绅,深痛恶绝。
单从今次科举,北方上榜的仕子寥寥无几,就能看出皇上对北境的态度。
眼下朝中保皇党势大。
士族都不敢和韶懿郡主硬碰硬,自从韶懿郡主来了北境之后,士绅们没有轻举妄动,人人都在观望局势。
白老爷颓然道:“我们已经成了士族的弃子。”
身处襄平,他们对襄平的局势更敏锐,了解的更快,也更透彻,再纵观韶懿郡主,在连城的所作所为,不难推断出他们现在的处境。
难免就要考虑出路。
屋里头顿时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白太太声音干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老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日韶懿郡主要去龙凤寺拜药师佛,为了防治灾疫,为灾民祈福,明面上只约了安远将军府和黄府,想必与武穆王交好的人家,也会过去给韶懿郡主请安,顺便表达一下他们,响应韶懿郡主防治灾疫的态度,到时你带着家里的女儿一道过去,混在他们之间,跟着一起凑个趣儿。”
白太太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在向韶懿郡主表态,表明了白府对防治灾疫的大力支持。
白老爷继续道:“谢府不是要收买药材,捐给官府吗?所有与避疫相关的药材,都降价三成卖给谢府,听说韶懿郡主成立了一家香坊,要大力制作有关避疫的香药,再调一批制作香药所需的药材香料,无偿捐给韶懿郡主的香坊。”
白太太有些犹豫:“可如此一来,韩氏那边……”
白府转投了武穆王,势必要得罪韩氏。
他们家和韩氏合作多年,彼此双方都掌握了对方不少秘事,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