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瞒下了济民堂里的牛黄,是假冒伪造,并不具备该有的药效,任由刘大根的案子,持续发酵,给士族一种错觉,仿佛刘大根的死,安排得天衣无缝,济民堂深陷在售卖次等药材的舆论里,只要衙门查不到新证据,那么白府将要承担,刘大根死亡的全部责任。
白府主动承认售卖次等药材,并且开展了各种优惠活动,进一步给士族造成一种假象,让士族打消怀疑,误以为白府处境堪忧,才不得不破罐破摔,妄图以各种“优惠”活动,收买人心,挽回信誉。
韩士族胜券在握,自觉对付白府的计谋成功了。
白太太受韶懿郡主点拨,决心从懿向善,这也成了韩氏族打击韶懿郡主的借口,而白记道地药铺门前张贴的告示,就是韶懿郡主包庇白府的“铁证”。
夏桃有些不解:“非功名在身的老百姓,不得在公众场合妄议朝政,非议朝廷命官,污蔑皇亲国戚者,罪加一等,以犯上之罪论处,他们怎么还敢非议您?”
虞幼窈淡声道:“法不以众论罪,当所有人众口一词,人云亦云,在人多势众之下,自然就有恃无恐了。”
泡了三个时辰的乳香,水变成了乳白色,乳香也变得软糯,虞幼窈将乳香,放入小巧的石磨之中,转动石磨,将乳香研磨成浆汁。
磨好的浆汁,就像牛乳,透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做乳香精露的环节之一。
夏桃撇了撇嘴,虽然这一切是小姐计划中的一环,可小姐为辽东的百姓做了那么多事,百姓们非但不感恩,反而人云亦云,说小姐的不是。
她忍不住为小姐打抱不平:“您就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什么?!”虞幼窈一边添加乳香,一边转动石磨:“我只做自己觉得对的,并且应该做的,至于旁人怎么看我,随他们去。”
夏桃却为小姐感到委屈:“可是……”
虞幼窈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虽然有圣善之名,也确实做了许多善事,但实际上我为老百姓做的并不多,老百姓也是人云亦云,觉得我心善,但其实并没有享受到,我的善心带来的好处,我又何必背着诸如圣善、活菩萨这样的包袱,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办了窈心堂,祖母为了替她博善名,少不得要为她造势,虞氏族乐于见成,自然要推波助澜,谢府也打着她的名义,配合她捐助浙江水患,北方旱灾,朝廷为了减轻赈济压力,也在大肆宣扬她的善名,募捐善款,发动民间赈灾。
令她的大好名声在大周传开。
后来殷怀玺,更是借着番薯缓解了北境旱情一事,公然向朝廷为她请功,这才将她的名声推到了至高点。
她的圣善之名,是他们故意传扬之故。
夏桃不服气:“您怎么没有为百姓做事?就凭您试种了番薯,不仅缓解了北境的旱灾,还让襄平及周边几个县区的老百姓们都能吃饱饭,他们就不该这样说您,还有辽东境内,上百万流民能够得到安置,这其中有多少,是小姐与谢府一起合作,要在北境发展蚕业,还要推广番薯种植之故?”
龙城还聚集了上百万流民,还等着安置。
都指望着番薯救命。
没有番薯,谁敢收流民?更别提小姐最近一阵子,又在忙着防治病疫,以及五六月的蝗灾事宜。
小姐的所作所为,哪一样不是为了老百姓?
虞幼窈无奈地转了话题,就问:“我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夏桃连忙道:“张婆子说,州府衙门在连夜审问了张氏,以及十八个犯二混子之后,根据二人的口供,不过三天就将挑唆张氏,收买二混子,陷害韶懿郡主的案犯嫌疑人,一一抓捕归案了,并且将幕后主使之一,琐定到了襄平知县,贺大人身上,初步怀疑,他和韩氏族有勾结,不过还要经过下一轮的审问,才能确认。”
抓捕的人当中,与贺知县没有牵连,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