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淬火,锋锐无比,一经入体便难以拔除,且淬有乌毒,军中也只少量制作,是为了“枭首”,在战场上寻机射杀敌方将领。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不少,但凡能封将的,甭管大小,皆是身经百战,有领兵之能者,死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枭首成功,对方带领的那支队伍,势必群龙无首,一片散沙,很容易击破。
敌方损失了将领,也会打击敌方的军心士低。
林将军精神一振:“如此,便也算暂且替明威将军,及牺牲的战士,和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大周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
黄文献深以为然,又道:“那一箭,超出射程许多,也是仰仗震威弓的威力,和殿下的精密算计,全力拉弓,这才射中了蒙多,可经此一射,殿下的手臂难免会有损伤,等殿下醒来后,还是让军医瞧一瞧才好。”
之前替殷怀玺处理伤口时,殷怀玺没说身上有旁伤,她也没瞧出异样。
虞幼窈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这样耽搁可还行?”
宁远将军道:“之前在战场上,我一直有注意到殿下的情况,应是拉伸上的损伤,许是不大要紧,不然当时手臂就不能动了,耽搁不了什么,眼下还是让殿下多休息一会,他从昨儿上午,就一直没有合眼,虽然行军打仗之人,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可昨儿明威将军牺牲,殿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为了打一场漂亮的仗,可以说是殚尽心力。”
虞幼窈脸色仍没放松:“等殿下醒了,我就派人去叫军医。”
“不用太担心。”见她脸色不太好,林将军安慰道:“昨儿一战,我军首战告捷,北狄损兵折将,十分惨重,北狄经此一战,难免军心不稳,士气低迷,想来也需要休整。”
“加之,北狄对我军的阵形十分忌惮,再没有商讨出应对之计,和破阵之法,应是不会贸然进攻。”
“当年殿下研究多时,军中的将士苦训数年,才能达到随机应变,变化莫测,殿下的阵形,岂是那么好破的?趁这段时间,让殿下多养养就没事了。”
虞幼窈这才松了一口气,筋骨拉伸可大可小,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好好休养,肯定是要落下暗伤的。
如今狄人不敢来犯,甭管多严重,仔细调养着,肯定能好的。
几人七嘴八舌,又交代了一通,就要离开。
黄文献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殿下好好养伤,军中的事就交由我们来处理,这段时间没有战事,营中也能忙得过来,你也不要过去折腾,好好照顾殿下,才是重中之重。”
“好!”虞幼窈也知道,黄文献的本意,并非只让她专心照顾殷怀玺一人,也是担心她把身体折腾坏了,才拿了殷怀玺作伐。
林将军一行人离开后,虞幼窈打了一盆温水端起了帐内,拎了一方棉巾帮殷怀玺擦拭脸上的血污。
一盆水变得黑红,殷怀玺的脸色白得吓人。
想来手臂伤得不轻。
虞幼窈担心不已,可见殷怀玺还在睡,便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焦虑,往炉子里添了一些炭,转身出了营帐,做了一些清淡温补的膳食。
“我去看看明夫人,都仔细些,不要惊扰了殿下,倘若殿下醒来,我还没回来,就将做好的吃食给殿下送去。”
夏桃连忙应下。
虞幼窈带着春晓,带了一些吃食,去了明夫人帐中。
林夫人刚从帐中出来,虞幼窈连忙问了明夫人。
林夫人摇头轻叹:“失魂落魄的,不管旁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和她认识也有三十余年,除了当年她和明威将军唯一的儿子战死,这么多年来,就没见她这么伤心过。”
虞幼窈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