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谷两军对峙之时,张辽也领兵到了雁门关。
二十余年,重回故地,张辽心潮澎/湃。
当年那个被胡人追得无家可归的少年,带着满腔热血前来复仇。
站立关头,蓝色的征袍迎风飘荡。
雁门内外,芳草萋萋,恒山依旧巍峨,天堑亘古不变,山岭高峻,沟涧曲折。
景物依旧,却无良田百姓,群山之间,毡帐遍布,战马飞驰,尽是鲜卑骑兵。
山风吹拂,想起被骑兵追逐的恐惧,弯刀狂笑之下同伴和乡亲/们无助的哭嚎,张辽暗自握紧了拳头。
“我张文远,又回来了!”
雁门太守郭蕴,亲自将张辽一行送到关上,抱拳道:“雁门乃全晋咽喉,下官久闻将军大名,就仰仗将军破敌了。”
张辽抱拳道:“府台放心,吾虽只有八百兵,却足抵十万大军!”
“壮哉!”高幹早就佩服张辽之能,赞道:“有张将军统兵,必能驱逐胡人,收回雁门之地。”
张辽双目微凛,沉声道:“大将军此番命某北上,非但要收回雁门失地,定襄、云中也要一并收回,不破鲜卑,誓不还朝!”
郭蕴欣慰一笑,抚须道:“三晋之地,自古多良将,张将军此番北上,
乃我雁门之光,并州之幸也。”
高幹抱拳道:“我等在此地守了半年,早就受够胡人之气,只等将军斩将杀敌,旗开得胜。”
郭蕴见高幹并无不服,心中大定,抱拳道:“军情紧急,下官便不打扰将军用兵,钱粮辎重必会按时运送,若有所需,尽管开口,郭某哪怕倾尽家财,也要助将军破敌。”
张辽抱拳道:“多谢府台,这数年来能保雁门关南部之地,明府功不可没,大将军也曾有所提及,此番收服并州之地,定会论/功行赏。”
“大将军竟知吾名”郭蕴面露惊喜之色,“身为太守,安定疆域乃职责所在,告辞了。”
“爹,我想跟张将军杀敌!”就在双方告别之时,忽然郭蕴身后走出一人。
张辽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
“这位是”
“此乃犬子郭淮!下官管教不严,让将军见笑了。”
郭蕴陪着笑,转身呵斥道:“军情大事,岂容儿戏不得无礼。”
郭淮却微扬下巴,正色道:“孩儿已是孝廉,足以为国效命,雁门被胡人侵凌许久,百姓躲进深山,我身为雁门人氏,自当为
乡亲/们排忧解难。”
“你个ru臭未干的小子,胆敢口出狂言”郭蕴大怒,沉喝道:“还不退下”
郭淮梗着脖子,向张辽抱拳道:“昔有毛遂自荐,救国危难,区区不才,愿随将军征战杀敌,哪怕为马前卒也心甘情愿,请将军收留。”
“你你……你这个不孝之子!”郭蕴气得胡须颤/抖,指着郭淮说不出话来。
张辽却脸上带着笑容,从这个倔强而又慷慨的少年身上,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胡人凶残悍勇,若要杀敌,需知兵法,更要熟悉刀枪,你可练过武”
“当然!”郭淮自信点头,“我不但从小学习兵法,还勤加练武,终有一日,必会拜将封侯。”
“好小子,你敢口无遮拦,贻笑大方”郭蕴大骂道:“平日里叫你文良恭谦,怎敢在张将军面前如此夸口”
郭淮不以为意,将腰中一把刀抽出:“我八岁时,曾在太原汾水边偶得一刀,刀刃上有‘宜为将三字,岂不是天意”
“竟有此事”张辽倒有些意外,拿过刀看了一眼,果然刀身上刻着铭文“宜为将”三个字,点头赞道:“好刀!”
郭蕴在一旁直叹气,摇头道:
“将军见笑了,吾儿正是为此刀所害,小时候聪慧至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自从得了这把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