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头,就恶狠狠地瞪了钱秋芳一眼。
这时授课的老师进教室了,果然是黑大的张教授。
个子不高,蓄着山羊胡,穿着蓝灰色的中山装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知识家风范。
他踏进教室也没说话,只在身后新刷的黑板上,用自带的粉笔龙飞凤舞的写下四个大字——生物化学。
完事丢下粉笔,一句废话也没有,就开始授课。
......
“好了,既然提到了乙醛酸循环,下面请位同学,来谈谈存在乙醛酸循环的植物或微生物有哪些。”
该来的还是来了。
谁知道什么是乙醛酸循环,单个字都认识,凑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听。
大伙儿见他开始点人,立刻垂下头悄悄往第一排瞄,默默同情那位成为学习班第一个挨骂的人。
“就你吧。”
视线扫了一圈手指就近一点。
裹满粉笔灰的苍老手指下,是白夏充满求知欲的大眼。
白夏:?
张教授不仅老花还近视,可惜远视跟近视不能相互抵消,看近要戴老花镜,看远又要戴近视镜。他嫌带两副眼镜麻烦,就只戴看书上课用的老花镜,这样一来,往远处看就瞧不清,看不清人不能乱点啊,闹出笑话怎么办。
所以白夏成了第一个倒霉蛋。
望向无知站起身的白夏,姚萍珊突然有点后悔。刚刚应该提醒她的,她要是被骂哭的话,递不递手帕呢。
“水稻?”
搓着粉笔头的张教授一愣,竟然答对了。
“还有呢?”
“花生?油菜?”
双手支在讲台上的小老头站直了身板,厚重老花镜后的表情有些怪异。
不对呀,他调查了这帮学生,最高就是中专,怎么可能学过乙醛酸循环。
张教授不信自己情报有误,肯定是这个女娃有问题,刚刚就看她一直在底下写写画画,该不是找人偷抄了他的教案吧。脸色突然严肃,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下,张教授走下讲台,站在了白夏桌前。
还......姿势怪异地伸长脖子朝她笔记上瞧??
张教授乍一看,好险没认出来她写的都是啥。
一个个方块大的字,一笔一画写的很用力,从接连戳破的纸张看出来,她真的尽‘力’了。
张教授一脸不忍直视。不能说丑,只能说比他七岁的孙子强点。
不过这记的的确只是他刚刚讲的知识点。
张教授心情舒缓了些,估计是个好学又聪慧的好苗子。
语调难得慈祥。
“你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白夏眨眨眼:“猜的?”
张教授:!
刚要好转的表情又瞬间垮了下来,甚至比刚刚还黑,双手朝后一背,不想再跟这个女娃子说话,头也不回的走回了讲台。
同学面面相觑,猜的?真给她蒙对了?
运气真好。
在黑大张教授手底下都能安然无恙,还没讨到一句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人家。
要她们猜肯定也猜水稻啊,不行还有小麦呢!
*
“哎我说,你这个情敌有两把刷子啊,竟然没被张教授骂,她赢了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运气好?”
上午的课程结束,钱秋芳就迫不及待的凑近姚萍珊,话里的嘲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报课前的一脚之仇。
后者却像被踩中了死穴,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尖利:
“钱秋芳你说话放尊重点!想造谣我带你去政委那里说个痛快!”
“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吓我一跳,我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