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 它对我没有恶意。”
白夏高高翘起的小脚不满地悬空踢了两下,顺势环在裴延城脖子后的左手,也急促地拍向他的肩背, 挣扎着要下来。
可被刚刚的一幕吓到的裴延城却并不打算松手,径直就把白夏抱离了野猪周身, 挽在她腿弯处的手因为后怕还有些颤栗。
至于周围瞧过来的视线,爱看就看吧!他在自己家抱自家媳妇怎么了。
原还嗅着白夏鞋帮的野猪, 见她突然离地被抱得高高的,自己根本够不着, 立刻将赤红的目光转到了罪魁祸首裴延城身上, 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哼哧哼哧的原地猛蹬后蹄。
粗壮有力的后腿不过一瞬就在地上刨了一个小土坑,伴随四周的抽气声, 那猪就朝着裴延城的腿准确无误地冲过来。
凶猛的冲击力似乎想要将裴延城掀翻在地,可惜它这回是碰上硬茬子了,眼前这人可不是刚刚苦追它的那些十八九岁的新兵蛋子。
一切发生得很快,等人反应过来野猪就已经被裴延城一脚踹飞了出去。
脆弱的侧颈结结实实地挨了裴延城全力的一脚,看得白夏都下意思地嘶了一声。
五六百斤的长毛野猪直接就被踹出两米远, 带着扬起的尘土翻滚着就压上了院墙边的枣树, 凄厉的嚎叫声从家属院传出去, 白夏估计在训练场都能听得到。
这一脚的力道直接将猪打怕了, 翻身起来后也没敢再攻击裴延城,只老实地缩在枣树下,眼巴巴地瞅着白夏,粗重的鼻息还在哼哧哼哧。
将猪踢出安全范围, 裴延城才将怀里的白夏放下来, 亲自取过已经看呆的小战士手上的麻绳, 就抬腿往枣树下走。他每往前一步,那野猪就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往后退一步,一副有多远躲多远的样子,哪还有刚刚一路上疯狂逃窜拱人的嚣张劲。
直到裴延城将它四个脚,两两重新绑牢,才放心让媳妇过来继续查看。
先前野猪乖顺地匍匐在他媳妇脚下的一幕虽然有点诡异,但以裴延城来看,不如直接将它毙了拖去食堂,左右不过是一头猪,总不能口吐人言成了精吧,吃在肚子里还能长点油水。
可现在媳妇明显对这猪有了兴趣,那就不能再不管不顾地拖去宰了。
自白夏走进,原先不安地侧躺在地上嘶叫的野猪也安静下来,她先是看了眼被裴延城踹过的侧颈,见没有大碍又安抚性地摸了摸它极其扎手的脑门。
不过碰了两下,野猪就像是得到了安慰,还艰难地仰头作为回应,时不时地翘起长长的猪鼻子往后看。
注意到它的动作,白夏明白了:“你是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嘛?”
话出口后不停抬头的野猪突然老实下来,似是在默认,白夏读懂了它眼里的意思,挪了两下脚步移到它身侧,在众人的目光下,将手覆在了它肥硕的肚子上,即便是最柔软的腹部,上头也覆盖着粗硬的长毛,异常地扎手。
期间裴延城一直注视着野猪的一举一动,紧护在白夏身边,防止这野猪又发狂。
“裴团长那口子这是在干啥?”
“谁知道啊,绑都绑了赶紧抬去食堂啊,还能早点吃上肉。”
......
周围看着这一幕的妇女们,有些都按耐不住的窃窃私语了起来,期间视线还肆无忌惮地落在白夏的脸上。
白夏年纪小,又是今年才搬到家属院的,再加上全军区就她一个家属被选去了学习班,原就跟她不熟的关系之间又多了层隔阂,跟她就更说不到一块去了。
放眼整个家属院,平日里她也就跟隔壁的王小莲,跟张从发的妻子孙小玥走得比较近,不过前段时间孙小玥回家探亲了到现在都没回来,白夏在家属院走动的次数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