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包某还是你们,只怕都留不住,迟早会传出去。既然这样,大家伙儿这么……为了一门即将尽人皆知的事儿如此厚待,包某真的,承受不起啊。”
老实吧!包三儿那真是有什么说什么,都快将前后几年的可能都说透了,说的几个织匠们面面相觑不说,就是王安都看着他眼神复杂。
“这织法包大人,是您独创的,毛线也是受您提醒才有的,您真的……这可不是小钱,您真不介意人尽皆知?要不咱们教点束脩?”
那年岁最大的织匠迟疑着询问着,眼睛里闪着不一样的光。
明明是听了宫里的吩咐来学,为啥还想要给束脩?他想什么呢?他想的是,若是这包大人真的不在意流传出去,那他回去是不是可以教给家里人?当独门手艺不能,可抢在别人前头,先挣点手工钱总是能的。比如宫里如今那一堆的羊毛,总的有人织出来吧!这就是个挣钱的活儿。
而这样的抢先……总不能只让包三儿一个人吃亏,这不合规矩啊!所以这才提出了束脩的法子,想求个心安理得。
这话其实问的很直白,埋头干活的匠人,心思更是简单透明到让人一眼就能看个底朝天。王安冲着那织匠只看一眼,就看了个分明,想想包三儿教导他们时一无所求的态度,想想从头到尾没半句求恩赏的意思,觉得包三儿高大上的王安看向那匠人的眼神都带着不赞同。
就没这么欺负人的,这是可着包大人一个人坑呢!什么束脩能抵得过这从无到有的一门手艺?亏得选来的还都是老实人呢,这心思可真是够可以的。
“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纺毛的机器是木匠做的,纺毛的事儿是你们织匠干的,我就教了怎么织而已,这都要束脩,我成什么人了?”
可惜,王安帮包三儿不值,人包三儿却半点没接收到,抱拳团团那么一个作揖,朗声说到:
“你们要真想谢我,这么的,我想买些毛线,你们可能帮着牵个线?要是能帮着给个内部价,那就更好了,我家里人多,要想每人都置办出一件来,还不定要多少数量呢,若是加上我那两个兄弟家,哎呦,粗算算,都得来个百斤才够用,这个数量,若是价钱高了,可未必买得起。”
这叫个事儿?就凭着包三儿的功劳,别说是要一家子用的了,就是等着宫里毛线都纺出来,混个专卖的牌子都是可以的。
不等那些织匠们点头,王安先替他们应下了,不但是如此,还替包三儿接过了这不上不下的事儿,转头对着那些织匠说到:
“你们这会儿别的心思都别有,宫里还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事儿呢。”
给宫里办事儿,宁可慢一步,也不能瞎来。都想什么呢,真是的。
王安年岁虽然小,可他身份不一样啊,到底是跟在大太监身边的人,他说的织匠们敢不听?谁知道这是不是上头的意思?
一时间所有的小心思都别压了下去,一个个讪讪的那么一笑,冲着包三儿重重的谢过之后,垂头往宫里去了。
送走了这么一波,包三儿就像是一下子去了好大一桩责任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回头看看剩下的约莫还有十斤的毛线,他又露出了几分笑意来,侧头对着小七说到:
“边上看了这么久,你可学会了?”
“没上手,不知道成不成呢。”
“那就试试,若是学好了,家里那些人就归你教了,教会了正好给家里人都做上一身。”
“三爷,就这么点,能做几件?怕是也就够您和奶奶的。”
“傻不傻,不会只做背心?这毛线纺的细,织的紧些,比皮裘都暖和些呢。一件背心穿到棉袄里头,过冬都够了。再说了,你刚才没听见?后头还有呢,看他们这急着学的样就知道,宫里的羊毛啊,怕是能堆成山,许是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