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自家头儿是个只进不出的扣货的时候,那简直就和讨骂没什么区别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像是他这样的,查案子可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手下的青皮,帮闲,都是要给赏钱的。出门去查证东西,寻到人家门上,那车马路费要不要?吃饭住宿虽说有驿站,可错过的时候呢?能不花钱?门房赏钱给不给?故交旧友的,难得去一次,还是麻烦人家,上门礼要不要备上一份?
啥?光凭着锦衣卫的牌子办事儿?呵呵,这样的操作你能干一次,还能次次都这么来?没了人情世故,谁认识你是谁啊!以后还想不想别人帮衬了?锦衣卫那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罗七的表情很尴尬,郝成刚呢,板着个脸冷冷的看着罗七,好半响确定罗七没有心虚,更没有收回要钱的意思之后,这才略带几分勉强的说到:
“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经历司支吧,最多给30两,省着点花。”
从经历司要钱?罗七嘴角一抽。虽说这银子不用自家头儿出了,不用担心这抠门的什么时候想法子从自己这里捞回去。可经历司……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户部学的,每每条子进去,只能领出八成来,剩下的两成不知道便宜了谁去。唉,这事儿整的。
“多谢大人体恤。”
就这样还得舔着脸感激,罗七感觉脸皮子都累的慌。
如今的衙门,只要有几个钱,那就少不得火盆、炉子之类的取暖,以至于在里头时间长了,包三儿都忘了外头有多冷了。一出来一阵寒风铺面,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哆嗦,吸一口气鼻尖上的刺疼回来了,一时倒是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回头看看那硕大的院子,那一个个身着整齐衣裳的人,包三儿揉了揉鼻子,跺了跺脚,快步往自家走去。再是记档,自家怕也没有这家门口当差的命吧。
老韩头从早上包三儿出门就戳在铺子门口,盯着斜对面的巷子口看,偶尔路过,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那巷子口有什么稀奇呢,好些都会跟着看几眼,若非那巷子通的地方人尽皆知,鬼神易避,不定弄出什么西洋景呢。
好容易等到了包三儿出来,老韩头那是连着铺子都顾不得了,老胳膊老腿难得发挥上一次,三两步的到了包三儿跟前,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边往自家走,一边急吼吼的问。
“怎么说来着?大人们可见着了没?可有给什么好处?”
问道这里,本就没几步路的路程已经走到了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迈进了自家铺子。老韩头看着外头没人,铺子里也就他们主仆两个,再也抑制不住心下的念头,压低了声音问:
“按照规矩,这样的事儿多半是会给个当差名额的,最多将来不能承继,南镇抚司怎么也算是锦衣卫里的大衙门,应该不至于小气吧?”
咦,老韩头居然还挺懂?他怎么就知道会给名额来着?
包三儿眨巴一下眼睛,一时倒是来了兴趣,也没说给没给,只反问到:
“为啥要给啊?你怎么觉得他们会给呢?”
都说人老精,马老滑,老韩头刚才还一脸急切呢,这会儿听着包三儿这么一问,表情只愣了一瞬,那老脸上的褶子就绽开了花。虽然答案还没有,可有一点他已经能确定咯,自家三爷啊,肯定没吃亏。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急了,去倒了碗热茶往包三儿手上那么一塞,这才露出几分狡黠的笑,小声说道:
“三爷,您忘了,咱们家好歹也曾是六品人家,老太爷过身前,那也是从七品的小旗,有些事儿即便是没经历过,耳朵也听过。”
说道这个,老韩头就想唏嘘啊,都说富不过三代,其实官宦人家想代代相传那才叫一个难呢,看看他们老包家,这落下的多快啊!算了,不想这个,说这事儿。
“听说为了查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