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百姓饭, 操着阁老心的包三儿心下暗喜了好一会儿,直到罗七走后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可他这边好了,那边旁听了一会儿的老韩头却过来询问了。
“三爷, 这罗七说的羊毛织布……和您上回在家做的难不成不一样?”
“听着他的意思, 怕是很不一样, 约莫和外头那些粗麻类似, 许是还能再紧密些。”
“若是如此,那这确实是好布, 旁的不说,以后春秋做外衫就很是合适。”
“是啊, 等着这布大量的做出来,以后咱们有毛毡布做披风大氅,有这羊毛布做外衫, 那什么松江布之类的, 怕是只有夏日还有做里衣的时候用的上了。”
“羊毛才多少钱?棉花又是多少钱?这一来一去, 可是省了大钱了。这事儿三爷,您办的真是漂亮。”
看, 就是老韩头这样一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放到掌家理事,精与计算花销的内宅女人手里, 这结果还用说?江南的布商还能怎么办?怕是想堵都堵不住喽。若是他们聪明,这会儿就该想着是不是也跟着养上些羊了。
不过江南养羊……怎么也不可能和草原比的, 这草原……
“刚才忘了问他带回来多少了, 若是少了, 怕是还轮不到咱们用。”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东西, 咱们能收, 那边铁定全往咱们这儿送,哪里还用担心没得用?”
是啊,草原上是不缺,可问题是,草原上那些可汗们也不是笨蛋呀,能不知道真不加以节制,以后草原上会变得养羊多马少?别闹了,就是可汗们没想明白,大臣们中间也总会有聪明人说明白的。
不,这会儿许是草原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也或者是因为交易的都是靠近边境的,小部落的头领们因为自身的利益,不想被人分润而有所隐瞒,以至于草原的可汗们还不怎么清楚?
反正这一趟,罗七他们一队三十来人去采买了一回,带回来了足足有百十来车的羊毛。还是西北当地的军户们已经大致清洗挑拣后的。这么一算这个数量……
不到半个月,包三儿这个皇帝面前有些脸面的红人,也分到了一匹染成了青色的羊毛布。
“这布真是不错啊,相公,你看看,比江南来的还匀称些。”
是很匀称,而且还特别的细密,包三儿撑开一角,对着阳光再端详了一番,不禁点了点头。
“将作监就是有能人啊,不管是纺线的,还是织布的,那机子都改的很好。”
“这还能看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布越好,那机子就越好。”
“那,这样的你能做出来不?”
“我做?做什么?”
“若是能,那咱们自家去收拢些羊毛,不就能自家织布了?这布就这么一匹,外头还不见卖的,家里这么些人呢,怎么够用。”
想的倒是挺美,可你宫里出来的脑子呢?怎么就丢了?
“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就是真能,那是随便能做的?一做出来,就咱们家这情况,能瞒得住?怕是到时候来看样子的能踩断了门槛,到那时候……呵呵,和皇帝抢生意,这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咦,要这么说还真是,王氏懊恼的拍了拍嘴巴,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外头,低声讨饶道:
“就当我没说,可行?”
“怎么不行,只要没真做出来,谁会那么无聊偷听了报上去?”
那就好,那就好啊,唉,外头的日子太安逸了还真是容易让人脑子倒退,这才出来几年啊,竟是忘了谨慎二字。
王氏赶紧给自己上了根铉,不过上铉归上铉,有些问题却还是想问问:
“那别人就不会做这布了?前儿还听说有木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