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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比皇帝不知道啊!他看着几乎每个月都有的各种灾,依然头疼的不行。心里火头一上来,说话也变得分外的不客气,差点直接掀了桌子。
“你说的都是户部下发的数字,真到了下头到底能剩多少?朕心里有数的很,都不是两袖清风的主儿。”
“有锦衣卫和东厂盯着,又有陛下威名赫赫,下头的人便是再贪,也有数的很。”
“但愿吧,不过这粮食的事儿还是得上心,这次能足额,那是正好抄的都是江南的富户,粮食贮备的足,今年才手头松些,不然怕还和以往一样,能有六七成就不错了。”
“可这,陛下,这粮食……春种秋收是有时令的,想加快哪有那么容易。”
遇上这么一个皇帝,那真是要逼死阁老啊!难不成张阁老这么痛快致仕其实是受够了皇帝这脾气?
新张阁老无厘头的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不过转头又自己将他压了下去,继续维持自己好说话的人设。
“陛下若是担心常平仓空了,冬日再有灾情措手不及,不如咱们往南面几个产量大省收些粮食?朝廷平价收购,想来应该能收上不少吧。”
“南面?算了,江南的差不多已经扫了一遍了,再去,怕也是无用功,若是再往南……那边山民狼族本就不怎么种地,存粮能有多少,别一个不好反到闹出事儿来。不过这收粮……”
皇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脑子闪过了当初包三儿说起南面各国事儿的时候的形容,眼带思索的摸了摸下巴道:
“水师战力恢复了几成?”
刚才还说粮食呢,怎么一下又跳到水师了?皇帝怎么想的?
张四维本能的也往屏风看去,可惜,那贴满了纸张,写满了各种痹症的屏风并不在这里,在皇帝的寝宫呢,这里有的不过是寻常的屏风,所以他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能扫过一眼,就老实的答道:
“约莫有早年五六成的模样,到底那些老旧的战船都不中用了,修修补补,拼凑下来,能用的也就剩下这些了,剩余的想恢复起来,得等到新船建造完了才成,这时间……怕也得一二年。”
怎么又是按年计算?真是太耗费时间了,不过也罢,能有的用总比没有强些。
“让兵部出个条子给水师,就说为防冬日雪灾缺粮,令他们急速前往南面各个藩国,采购粮食,对了,让鸿胪寺也下个令,让各藩国这两年朝贡都折算成粮食送来,还有各沿海商贩,告诉他们,只要从外头运送粮食进来,朝廷就照价收购。”
嚯,这,这下可真是大手笔了。这一波下来,若是各处都积极些,怕是入冬运河冰封之前,能填满两三个常平仓吧。那这银子……
“陛下,这银子……”
“户部今年不是收入挺多?还能怕出这银子?”
就知道是这样,圣明之君的名头皇帝要了,银子呢,户部出了,这亏吃的,真是让人心酸,有苦说不出啊!陛下唉,朝臣们那也是要名声的,你好歹留口汤啊。
“怎么?不行?”
他怎么可能说不行?他要敢说不行,信不信这不讲究的皇帝就敢将这消息散出去?到时候……他的名声怕是能在百姓间臭了。
“若是让藩国朝贡多送些来……陛下,主意是不错,可他们这速度怕是不会不如人意,如此,想储备冬日救济的粮食就全得靠朝廷自己运和采买了,那消耗可不小。户部……户部总得留下明年开春的开销。”
藩国这种生物,要好处的时候来的绝对快,可要他们付出……那拖拉水平绝对是学中原学到了精髓的,从哭诉到卖惨,什么招都能往外使,你真的能指望他们?别一竿子扯到三五年后,那就什么茶都凉了。
凉?怎么可能凉,也不看看他们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