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钦急了,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
“说的中国话。”宁女士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我说你怎么死活都不愿意带女朋友来家里给我看看, 怪不得!我家里又不缺保姆,要是缺保姆的话,她倒是合适!”
“妈!”他脸都变白了,“谁让你这么说文雅的?”
“怎么?你翅膀硬了,连姆妈都不能在你面前说话了?”宁女士声音微高。
“你这么说话,要让别人嘲笑我们上海人歧视别人,多不好啊!”
“什么叫‘歧视’?我跟你讲哦, 现在小姑娘心眼多得来!就想着不劳而获,一步登天,登上枝头做凤凰来!”
谢仲钦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张文雅笑笑, “怎么,你的宝贝儿子是个凤凰蛋哟?我看着不像。你这个妈妈也不像凤凰。”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小气吧啦, 十足上海小市民。
不过还是给这个凤凰妈上上眼药, “谢仲钦,你自己说说, 是不是你追我的?”
“是我追你的,你很好,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我母亲对你有成见, 我向你道歉!”
他倒是真的诚恳又大方。
“潮生!”宁女士有点恼火,“你是个傻子吗?她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谢仲钦妈妈,”连“阿姨”都不想喊,“你家是上海人好了不起吗?你家现在是上海人, 一百年前是上海人吗?一百年后还能是上海人吗?你儿子样样都好, 麻烦你带回去拴起来, 不要叫他跑出来影响市容。”
谢仲钦很是无奈的苦笑,“文雅,要不要这么说话?”
宁女士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爱听不听。谢仲钦,这顿饭没吃,我倒要被你妈妈气死了。我走啦!”
张文雅站了起来,对宁女士一笑,“谢仲钦妈妈,你要是有钱,当场甩个一千万在桌子上,命令我离开你儿子,我立即拿钱就走。只是你好穷的,你又出不起钱,又拉不走你儿子,你好失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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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雅走了。谢仲钦低声说:“妈,我就不问你今天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了。你瞧不起文雅,我心里很难过。是我追求她,是我喜欢她,这是我的事情。她是安徽来的小保姆没错,但她就要去美国上大学了,她能是简单的小保姆吗?她故意说自己是小保姆,就是看你的态度。妈,请你以后离我的生活远一点。明天我就搬出去!”
他也很快走了。
留下宁女士满心茫然,继而愤慨:“这个小狐狸精!把我儿子骗得团团转!”
她气得差点仰倒。
谢仲钦又上楼来了,“妈,文雅说想去我们家里看看,走吧,她开车来的,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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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不是什么好车,但是私家车,那就很不得了了。
宁女士现在已经晕了头,不晓得张文雅到底什么来头。
自家儿子坐在副驾座上,指点路径。
张文雅车技挺好,要不了半小时,已经开到谢家门口。
谢家住在一个政府大院里,一栋独栋二层小别墅,从中间一分两户,居住面积是比不上肯特家的小洋楼,但在大部分上海市民一家老小四五口人挤在二十平米小房间的住房条件下,已经是顶配。
谢仲钦示意她停车的地方,就停在路边。
“你家不错呀。”她熄火,下了车。
“是祖父留下来的。哥哥现在住在外面自己单位分的房子里,不住在这边。”
“你父亲呢?”
“现在应该在上班,还没回来。”
张文雅便看了一眼刚下车的宁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