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四十五岁了。中国1949年十月建国, 他是八月出生的。”亚洲人自带减龄buff,看着就是很显小,你要说张晓峰只有三十多岁也是完全可以的。
“能说一下他的职业吗?”
张文雅犯难了:低情商是建筑工地打工人,高情商是房地产从业人员。不过想想, 美国建筑行业大概也差不多, 建筑工地也是有项目经理的, 都是打工人而已。
“他是建筑工地的项目经理, 跟美国的建筑公司项目经理差不多,但没有那么专业。”
懂了,美国建筑工地也是有工头的。
“能说一下你的母亲吗?”肯尼思想着她几乎从来不提母亲,这对于一个女儿来说很不正常。
“她是财务人员, 我跟她关系不好。”
他怜惜的亲吻她头发,“我可以邀请你的父亲来美国,你来美国快一年了, 他应该很想念你。”
“好, 下次我问问他。”她起身从行李袋里拿出装有照片的牛皮纸信封,将照片倒在床上,“你看, 我在哈佛拍的照片,父亲要我挑一些寄给他。”
他趁机问:“还有我们上次在马撒葡萄园岛拍的照片,你寄回去没有?”
“没有。我扔了。”
肯尼思便将她按在床上, 挠她的腰,“扔了?扔哪里去了?”
“垃圾桶!”
“真的扔到垃圾桶了吗?”这么说, 他的卧室居然成了……垃圾桶!
她笑个不停,“真的!”
*
桌上放着印有“肯尼思”字样的信纸, 定制的信纸从肯尼思祖父时代就开始使用了。
俩人闹了半天, 肯尼思才放她起来写信。她都忘了要跟渣爸爸说些啥了, 回忆了好一会儿。
肯尼思这会儿在床上翻看她在哈佛拍的照片,她在教学楼、宿舍楼前面都拍了照片,还拍了宿舍内部,宿舍内部没啥好说的,普普通通,没有她,应该是她自己拍的。
他随口问:“谁给你拍的照片?你的同学吗?你认识了什么同学?”
“认识了几个选课差不多的同学,大家都差不多,都还摸不着头脑。我们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会在一起做作业。”
“谁给你拍的照片。”
“泰勒。他比我大一届,跟我一个姓,不过他家从祖父那一代就移民了,他都不会说中文。”
“泰勒?哪个是他?”
他找出几张合影,照片里的张文雅总是站在中间,笑容明艳迷人。其他人有男有女,应该就是她的学习小组的同学。
“这个。”张文雅挑出其中一张合影。
肯尼思严肃的看着照片上的男生:看上去长得很一般嘛,个子也不高,但他是华裔,会不会跟阿妮娅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不过也许只是他想多了。
他的中国女孩可爱美丽,性格很好,富有魅力,他第一次见她就被她迷住了。他不信哈佛数千男生没人爱上她,美丽迷人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有无数追求者,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从无例外。她刚离开曼哈顿去哈佛,他就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变心了。
要说他看不出来张文雅对他的“爱”不怎么牢靠,那是欺辱他的智商,她是真心也好,是演戏也好,她说爱他,他便欣喜的相信了。
可心底也明白,她绝不是轻易说“爱”的人,她几乎只在肯尼思太太面前说爱他,就是说给母亲听的,并不算真心话。
他苦恼极了。
这不是他对自己没有自信,自信是一回事,但她的不确定性是另外一回事,她的不确定性压倒了他的自信,使得他颇有些患得患失。
他收好照片,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她身边,手指轻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