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按了暂停键，械斗双方不约而同扭头。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重重落地，而后从半跪起身。微弱的天光在他背后，给漆黑的战甲镀上一层影绰的轮廓，坚硬而可怖。
他脚下，沥青路面反射着细微银光，也倒映出混混们因恐惧而变形的脸。
“到此为止。”
黑暗骑士低沉地警告。
几人对视一眼。
他们的事情是东区内部的问题，而蝙蝠侠是外来敌人，先解决了外部干扰再继续打。
他们一拥而上时，灰白的烟雾从蝙蝠侠脚下升起，弥漫笼罩这片区域。闭眼呛咳的功夫，周围就响起同伴的惨呼和被单方面暴打的肉/体撞击声。
一些边缘小喽啰见状不对，拔腿就想跑，却突然眼前黑下来，被蝠翼笼罩，瞬间击倒。
其中一个幸运的小混混跑得够快，还未来得及被蝙蝠镖的利刃追上，一发带有警告意味的子弹射到了他脚步前方的地面上。
他抬头，视线正对上一把刚刚开过火的柯尔特。
路灯下，一个裹着真丝睡袍的少女如同持握长/枪般扛着一根拖把，另一手持柯尔特M2000，枪口稳定，不见丝毫颤抖。
“就是你们打碎了我的玻璃？”
她咬牙切齿，声音因愤怒而带有一丝扭曲的笑意。
“我要让你的头也满地都是，我的门碎成几块，你们的头就有几块。”
在这种前有枪口后有蝙蝠侠的时刻，小混混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
这场面也太诡异了！
街上躺了一地的人，一半陷入昏迷，另一半全身骨折正在哀嚎。
而这种严肃对战的时刻，一个穿着粉色真丝睡袍的小妞扛着拖把就加入战斗，原因竟然是他们在斗殴时殃及到了她店铺的玻璃门。
不过，哥谭一向是个魔幻的城市。小混混想起自己见过八十岁的瞎眼老太太一枪爆头抢劫犯，在民风格外淳朴的东区，有这种莽人似乎也很正常。
他还没来得及转过第二个念头，逃跑的指令也尚未从神经中枢传递到腿部。
抓钩从身后破风袭来，钩住小混混的腰，将他甩离了枪口的射击范围。
惊呼还未出口，他的后背就因惯性重重撞击在电线杆上，也滑落到人堆里加入昏迷不醒的行列。
阿嘉莎缓缓垂下枪口，定定地看着那个如同蝙蝠又如同怪物的高大身影。
哥谭的黑暗骑士对她略微颔首，身形便迅速隐匿进了城市漆黑的阴影中。
就在刚刚，阿嘉莎收到了特殊提示。
【检测到潜在客户。】
指的是蝙蝠侠吗？
阿嘉莎把柯尔特揣回口袋里，扛着拖把，嫌恶地绕开躺了一地的人渣们。
像这样非人一般的存在，也会有自己的愿望吗？
而且是一定是很强烈的愿望，因为接触到的其他人从来没有触发这种特别提醒。阿嘉莎想了想，觉得像蝙蝠侠这种义警的心愿可能是“世界和平”、“哥谭没有犯罪”之类的。
这就是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了。如果交给许愿币，也许可以完成，但……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扭曲的后果。
比如全城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之类的，毕竟犯罪需要人来完成、需要人来作为受害者。没有人，罪恶不就失去了发生的条件吗。
也许可以剩下一个人？
不对。
阿嘉莎胡思乱想着，踢开一个碍事的脑袋，那人颈椎又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
侮辱尸体好像也是一种犯罪……
口袋里，手机震动。阿嘉莎打开，看到了[午夜骑士]任务完成的提示。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