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 花样滑冰全国锦标赛在京市首都体育馆举行。
沈秋刚进入发育期，技术不太稳定，这在国内的教练和女单运动员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周蔷带着陆芷宁走进滑冰馆, 看到正在合乐的沈秋因为一个3F摔倒，扬了扬下巴，对着陆芷宁道：“看到没, 因为沈秋最近面临着发育关，技术不稳定，国内稍微有点希望能出头的苗子们都争先恐后地趁着这次机会, 想要在全锦赛上压她一头。
她顿了顿，目光看着那边的女孩利落地从冰上爬起来：“不过这也没什么用, 四大洲赛和世锦赛都是成年组的事，不管怎么挣得头破血流，那也是成年组的事情。”
周蔷说到这里，声音里又有点后悔：“若是赛季初的时候，咱们向上头申请升组，没准这次比赛你超过她，也能有机会拿下其中一个名额。”
听着她畅想着那个可能性, 陆芷宁却十分清醒, 摇了摇头：“沈秋虽然因为发育期技术不稳定，但她的底子水平和一线女单持平，依然有希望在世锦赛赛场上爆种, 冲进前十，拿下两个冬奥会名额。相反, 若是派沈秋以外的选手参赛, 不管是我或是许清染, 又或者是其他运动员, 基本上就跟前十无关了。”
“而且，她也不一定会输。”最后这一句，陆芷宁喃喃自语。
发育前的沈秋各方面的水平在国内已经是断层式的存在，即便现在发挥不稳定，但花滑又不是只看跳跃这一项，至少她出色的表现力就不会因为发育关而丢掉。
她眸光注意到旁边角落悄悄关注的陆方谦总教练。
其实陆芷宁觉得，沈秋的提前发育，上头领导此时肯定也是十分头疼，只希望她能在世锦赛之前克服难关，尽早将技术稳定下来。
周蔷知道她们俩因为同样喜欢花滑而惺惺相惜，但在赛场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就是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她正色道：“就算是这样，明天上场，你也给我拼尽全力，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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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锦赛的女单短节目开始之前，不少人都觉得沈秋肯定会因为这次发育而在比赛中占下乘。
就连沈秋面对自己略感沉重的身体，也不免陷入了挫败的情绪。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真的非常地不对。
不止是因为她的跳跃，她在进入情绪的时候也有些提不起劲儿，这让她在表演时没办法完全调动起观众和裁判的情绪。
沈秋心想，自己这一次该不会真的栽在发育关上吧？
看着少女有些失落地坐在观众席上，双手撑着下巴，眸光没有任何焦距地凝望着不远处的冰面。
陆荣凡见状，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回去吧。”
“不管怎样，明天全力以赴，总不能因为状态不对，在全国的冰迷面前临时退出比赛，那多不好看？也许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陆荣凡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谁知沈秋突然抬起头，“退赛和输得很惨，好像都差不多啊！”
“……”陆荣凡有些气笑了，“感情你在这坐了一晚上，就是在提前感受明天输得很惨是什么样子是吗？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知不知道那些个青年组的都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明天在赛场上压你一头，而你倒好，已经提前认输了，这是你吗？”
“……”沈秋被他一番话说得垂了垂眸，这确实不是她，她不会在没有比赛之前就认输，怯懦悲观主义者。
他点到为止，硬拉着她回去。
等到把沈秋送到了房间门口，陆荣凡看着低沉的少女，声音轻缓道：“别乱想太多，能让你输得很惨的只有你自己。”
沈秋点了点头：“嗯……”
看着她对他道了晚安，然后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