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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啊,一想到这后果,她便心如刀割。
这辈子,多少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且如今内外安定,他们是真的可以卸下一身重担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而且,只是因为几座城池,她那天真不该接受啊,她是该推了的。
愧疚,担忧,焦灼,加上难过,让元卿凌一颗心如同在火上反复煎熬着一般,腹中的热反而没有那么明显,许是灰暗得厉害,孩子都感知到了。
知妻莫若夫,宇文皓知道她肯定会胡思乱想,所以到了外殿陪着她。
她睁开眼睛,眼泪悄然滑下,在外头不敢哭,甚至都不敢让眼睛发红,因为大家都盯着她,她的任何反应都会让大家猜测。
宇文皓伸出手指轻轻地为她擦拭了眼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之后,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压低声音轻柔道:“别这样,会好的。”
元卿凌带着哭腔,在他耳旁更咽低语,“我不能让他出事,于国于家,都不可以,怀着点心那会儿,我简直是生不如死,是首辅给我送了药,让我度过那艰难的日子,这些年他一直默默地保护着我们,老五,我太难受了,我不能让他死啊。”
“我知道,我知道!”
宇文皓心里也难受得要紧,情绪积压到这会儿,都几乎要爆发了,紧紧地抱着她在怀中,喉头发紧,泪眼闪动。
“你回想这些年的日子,咱过得如此艰难,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义无反顾地站在我们这边,哪怕是与褚家的对立,他都只护着我们,就为了太上皇说的一句,你是北唐未来的皇帝,为了这北唐江山,他真是耗尽了所有了,哪怕出战之前,带着病,还是坚持亲自带着包子,教他日后如何当好一个皇帝。”
宇文皓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首辅用他的行动,阐释了一个忠臣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五,”她缓缓地推开他的肩膀,眼底有沉痛和坚定,“如果这一碗紫金丹药,没让他度过危机,我就带着他跳下镜湖,送他过去,他的情况在这里很危险,但是在那边只要开颅降压,还是有希望的。”
宇文皓听得这话,心底一沉,“但镜湖……”“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若出事,皇祖父也活不下去了。”
元卿凌双手捂脸,这不是假设或者猜测,这是一定的,他的褚小五没了,他就不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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