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唯一的房产就算是卖了,也没法填补上武长城欠下的债。
她是怕陆孟来分一杯羹。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而现实。陆孟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人,现在竟然有点感激这几个人过来搅合。
他们很显然也觉得武长城死有余辜,而且武枭在这件事当中变成了一个受害者,这样就太好了。
武长城自己把自己喝死?陆孟是不怎么信的,他喝酒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偏偏这个当口死了?
陆孟又出声,客气的问武枭的姑姑,说:“武枭在哪个医院?”
“人民。”武枭的姑姑看陆孟的眼神还是很警惕且疏离。
“住院部?还是急诊?几号床?”
武枭的姑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先前的那个男人过来和陆孟说清楚了。
陆孟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小区,打车直奔医院。
还是之前的骨科住院部,306-14床。
陆孟按照那男的说的,找到武枭的病床,推门进去,屋子里聊天的声音登时一顿。
这是一间四人床的病房,其他两床都住了人,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妈正在聊着,陆孟进来之后他们噤声片刻,很快又低声聊起来。
陆孟一眼就看到武枭正在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九月份的天气,窗户开着,病房里面也是不怎么凉快。
陆孟走到武枭面前,看着他微微蹙眉,正昏睡着。
头顶上才摘下去不久的纱布,现在又包裹得严严实实。
陆孟走到他病床的边上,拉了凳子坐下,没有叫醒他,只是这么看着他。
直到现在这一刻,陆孟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彻底落回原位。
他没事。
即便是陆孟现在满心都是问号和疑虑,但是陆孟对乌麟轩这个人的手段有非常清楚的认知。
在他拥有原身武枭的记忆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现在既然是受害人,那就没有人能够把武长城的死扯到他的头上。
陆孟不知道真相,她打算等武枭醒了,直接问他。
他肯定不会说的,但是陆孟能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陆孟坐在病床边上,看着沉睡的武枭,他看上去睡得十分不安稳。
眼皮下面的眼球一直转来转去,还有小幅度的摇头,是不是头太疼了?
陆孟听那些议论的说他脑壳都漏了,这一次肯定伤得很严重吧。
陆孟一阵心疼,伸手抓住了武枭在病床旁边的手。
陆孟抓住他的瞬间,武枭从重重叠叠无法挣脱一样的荒谬梦境之中脱离。
那些碎片像是海底细沙,全部都随着梦境的海浪沉下去,没有一片被打捞起来。
他睁开眼睛,视线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聚焦。
陆孟没有松开他,问他:“头疼吗?”
武枭慢慢转头看向了陆孟。
陆孟和他对视,武枭突然又回到了梦境之中的那种荒谬感觉。
他记不起具体的碎片,但是那些汹涌的东西,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水膜,让人雾里看花窥探不清。
某种难以言说的熟悉和悸动从武枭的身体里弥漫,井喷,涌向坐在他病床边上的人。
两个人对视,谁都没开口。
背后大爷和大妈不知道聊的怎么不开心了,争执了起来——大爷觉得来住院就是浪费钱,大妈却固执地不肯让大爷出院。
这样鲜活的背景音之下,两个执手相望的人终于被吵回了神。
陆孟说:“又被打?不知道还手,还不知道躲避?”
武枭避而不答,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