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块红锦布给他包起来,说:“劳烦到营中说一声。”
当值千总应下:“哎。我这就去。”提着沉甸甸的红布包袱,交给身后的亲兵,说:“送到我营里,再把铜钱全拉出来。”他亲自去到中军都尉沐耀的营帐中,先把这事告诉了沐耀,再派人去通知相熟的几个千总。
沐耀当即给自己麾下的千总放了一个时辰的假,叫他们赶紧去抢……抢买,晚了就没有了。他自己下完命令,拉着铜钱就出去了。
前军、后军、辎重营离得稍远,得到消息慢,赶到的时候玉嬷嬷都收摊了,气得他们大骂中军大营的人都是牲口,几个都尉堵住沐耀,叫他让出些金饰。
沐耀告诉他们:“明日去喜良缘买,拉着铜钱去,正好在陈郡女郎跟前彰显你们的阔气。”好不容易抢到手,怎么可能给你们,做梦呢。
沐耀这厮,别看嬉皮笑脸好说话的样子,打起架来,下手那叫一个黑,加上凶名在外,且换到手的金子,想想拉铜钱有多费劲就知道不可能吐出来,众人嚷嚷几声发泄了不满就走了。
沐罴跟他打小住一个屋,跟沐耀一样熊,丝毫不惧他,硬是按着沐耀给他兑了两个金臂钏,这才放过沐耀走了。
玉嬷嬷卖了一箱首饰,拉回了大量铜钱。
她回去后,先安排人清点铜钱,记账、入库,自己则急冲冲地跑去找萧灼华,进门先狠灌了一碗水,说:“殿下,我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赚钱的买卖。”
萧灼华正在核查账目,闻言抬起头,道:“嬷嬷,你上次卖完衣裳回来也是如此说的。”她的话音一顿,问:“卖完了?”
玉嬷嬷说:“卖完了,差点打起来。”
萧灼华的神情一凛,道:“怎么打起来呢?发生何事?”
玉嬷嬷又把当值千总干的那事告诉了萧灼华,说:“明日就要去相看女郎,我去时,都尉、千总们俱都归了营,在收拾捣腾自己。今时大营门口当值的千总是中军大营的,其他几个营的都尉千总赶来时,我都收摊了。”顿了下,又说:“前军都尉沐罴,胡子刮到一半就跑出来,也没赶上。他以前跟头熊似的,看他刮完胡子的那一边脸,长得还挺不错的,模样很周正。”
萧灼华颔首,道:“做生意,哪有卖谁不谁卖的道理,自然是先来先得。他们军中之事,打不到我们头上,随他们去。”
玉嬷嬷道:“那是。”她看萧灼华在忙,说:“库里还在清点铜钱,我先去忙了。”
萧灼华叮嘱道:“多喝点水,带上扇子,当心暑热。”
玉嬷嬷眉开眼笑地应下,又风风火火地忙去了。她在宫里时,得处处瞧人脸色,唯恐哪里行差就错招来祸事。哪像如今,走到哪腰杆都能挺得直直的。
萧灼华瞧见玉嬷嬷开心的样子,笑着轻轻摇摇头。
这么多铜钱拉回来,过了月中就得发下去,库里的金子仍是越来越少。一两金子掰成三两花,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消耗。
不当家不知柴盐贵,她现在管着钱,看着赖瑾养大军的开销,方才明白为何父皇宁愿受几位国公府的兵权肘掣,也只是想方设法地削他们兵力,而不肯自己增兵。实在是兵多了养不起,一旦超过承受限制,不必等着别人来打,就得先拖死自己。
若是收田地税、人头税,明年粮食种下就能有税收收成养大军,开销压力要小很多,如今,还得另行想办法。
萧灼华虽然愁开销大,想到如今能够当家做主,以及手里有兵带来的底气,又觉得都值。她心道:“若是什么时候能不愁养不起兵就更好了。”
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中划过,赖瑾可以把金饰卖给他手底下的兵将,自己也可以经营底下女工的买卖啊,端看她们缺什么。她想着赖瑾的主意多,与其自己冥思苦索,不如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