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总不能叫他们长期跟家人分离。”
方稷心说:“你那是想叫他们回去带着家人过来安家吧。”他对自家这小舅子是打心底服气,不由得又想起远在东安关的嫡亲大舅子,心头一阵闹心。正就是为了这事,特意跑一趟。他凑近赖瑾说道:“去年,东安关告急,清郡和尚郡征兵,两郡兵马凑在一处练的兵,由二哥操练。”
赖瑾扭头看向方稷,抱拳道:“多谢姐夫。”
方稷摇头,直叹息。一门七将,出了名的抱团齐心,却闹出这事,赖瑶接连写了好几封信回去劝,得到的回复却是你莫理会,把赖瑶气得大骂赖瑭,又让他过来找小七说这事。
清郡沐氏,再是满门儿郎战死,沐真还活着,旁枝还在。先太子妃沐弦为了稳住清郡,可是接了不少旁枝出息的子弟养在府中,亲力栽培。赖瑾麾下的沐耀、沐罴就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两个,当初北卫营中姓沐的佰长、千总,都是这么出来的。清郡沐氏的族学,一直还在。
成国公府分家的时候,明明白白说清楚,清郡产业由赖瑾继承。
赖瑾作为嫡子,有着这么庞大的母族势力,没跟赖瑭争爵位,才十二岁就自己出来挣前程,已经很够意思了。母亲亲自给老二赖瑛安排的前程。他不到十八岁便成为一郡之守,放在清郡的地盘上,除了沾不到兵权,旁的样样顺遂,谁任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这要是放在人生地不熟由其他豪族把持的地方试试看,多少郡守还没到地方就死在半道。结果却是养大了兄弟俩的心,借着打东安关,朝清郡下手。
抵御东安关,是四郡合兵,这四郡都是各自有主的。清郡是沐氏的,尚郡是赖氏的,东安关所在的东安郡是先太子的,如今落在执掌东安关多年的镇东将军兼东安郡守贺智达手里,再有一个就是卫国公府的保平郡。保平郡与清郡、尚郡接壤,一旦清、尚二郡不保,他也得遭殃,故此也出了兵。
眼下赖瑭、赖瑛搞的这一出,打的是什么主意,瞎子都能看出来。
方稷将心比心,谁要是敢这么动自己的地盘,绝对抽刀子就上。弄不死他,自己死后都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赖瑶的意思是趁着刚起苗头,还没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通知赖瑾把这事按住,以免将来兄弟俩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方稷看赖瑾的反应,立即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便不再多言。兄弟相争之事,搅进去的人越多,越难收场,他们夫妻不好过多掺合。
赖瑾也不想自己跟大哥、二哥干架,把四姐和四姐夫拖下水,扯开话题,说:“眼下有个大买卖找姐夫。”
方稷问:“什么买卖?”
赖瑾当即把方稷领到养战马的牧场,说:“看看这些马,漂不漂亮。”
这些马散在草原上,数量多到方稷数不过来。
有三十多匹马聚在一起,甩开马蹄奔腾而过,那迎风飘荡的鬃毛,神骏的神姿,看得人神晕目眩。
方稷盯着这些马,眼馋无比,感慨道:“我可算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打草原了!瞧瞧这草原,瞧瞧这些马,这在大盛朝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打马进入马群,仔细打量圈周围的马,震惊地看向赖瑾,叫道:“全都是战马。”
赖瑾说:“对,这一片养的都是战马。骑兵养起来太贵,不能所有战马都装备上骑兵,打算挪一些来卖。驮马,你想买多少有多少。战马,三五百匹还是可以的。”他刚打完仗,伤亡接近三分之一,无论是战死的还是受伤的,都要给抚恤。立有战功的,要发军功奖赏。卖批战获把这笔开销填上。
驮马的奔袭能力、爆发力都远不如战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战马好斗,跟着主人上战场,懂得拿蹄子踹敌人、把人给踩死。他的兵卒伤亡,一大半来自马蹄。驮马的性情温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