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没放盐。”
听见这话，王寡妇的手下意识地一抖，随即缓过来把手上的碗递给她：“阿娘带回来咸汤，你去加进豆饭里，今晚我们吃这个。”至于她带回来的那份饭食，那是小孩们明天一天的口粮，现在不能动。
饭桌上，三个小孩大口大口地吃着带着明显咸味的豆饭，仅仅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满足。
说是豆饭，其实不过是加了一些豆子和麦黍的粥。
饭后王寡妇回了屋子，她从床底一块砖底下拿出一个罐子，隐约有稀里哗啦的碰撞声传出。
她打开罐子，抓出一把铜钱，一枚一枚地数着。
数到一个量时，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抓了一把数。
他们家自从当家人死后，留下她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要不是娘家兄弟多能帮衬帮衬，只怕就要跟那陈寡妇一样被人欺负了。
但即便日子还算安稳，少了一个壮劳力，地里的活就要少干很多，田地里的进项也就少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要不是这次听了那事儿，她就算是买盐也只会继续买毒盐，反正祖祖辈辈不都是吃毒盐长大的么，总不能那么倒霉就恰好毒到她家。但现在不行了，她怕孩子出事。
“现在我在那里干活，能省下不少粮食。”她轻声念叨，像是在说服自己，“就这一次，就买这一次。”她把数出来的钱揣到怀里，剩下的部分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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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这儿怎么这么多人啊，也没到月底啊。”王寡妇努力往人群的前面挤去，一边向边上的妇人打听道。
那妇人答道：“这我咋知道呢，我就是看这里人多，肯定有好东西，所以来瞧瞧。”
两人挤到前边儿，一眼就瞧见了一个男人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袋子里装毒盐，那架势恨不得把整个店都搬空了。
王寡妇一见，本来想去买普通盐的，也被吸引了注意往这边瞧了瞧。
这一看就是被她看出了不一样，那比雪还白的东西是毒盐？再一听周围人的讨论，她也加入了抢购之中。
虽然夹杂着不少砂石，但它没毒啊。会来买毒盐的人连毒都能往肚子里咽，怎么会介意有一点砂石呢。
在他们看来，这反而是好事。
跟这么多脏东西滚在一起，那些有身份的人就不会多看一眼，他们就能多占久一点便宜了。
没错，占便宜，这就是他们对买到混砂雪盐的看法。
“这种盐不仅没毒，连涩味都没有，这肯定是那些大老爷才能吃到的盐，我们赶紧趁现在没人注意，多买一些，反正盐这东西，禁得住放。”
王寡妇拿着钱返回盐铺的时候，就在半路上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她虽然没有去搭话，但心里也是认同这个看法的，是以也不多说，只加快脚步努力赶路。
这边混砂雪盐逐步取代了毒盐，望舒那里显示的进度也在加速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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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些日子口袋肥了不少吧。”望舒看着难得有时间赖在长秋宫的洛王，调侃道。
洛王也是难得放松，想到国库哗啦啦的进项，又是惊喜又是感叹：“从前只知盐商家资不菲，现在才知道贩盐竟是如此暴利。”
“这还是要多谢国师提供的好点子啊。我让人取了两成利单独存着，这是给您的，”洛王想了想，用了从望舒这里听到的一个词，“零花钱。”
望舒本想拒绝，但乍一听到‘零花钱’，不由得失笑，道：“既然王上舍得，我总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好处。”
洛王听她收下，心里也是高兴，面上也不掩饰地带出几分。
两人在渐渐转凉的秋风中，悠闲地晒太阳，时不时交谈几句。
洛王也趁这个时机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