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仅是阿古拉吓了一跳, 连望舒都是满脑子问号，反复思考洛国是不是在她之前就部署了暗手。
她用眼角瞄了一眼老人，破旧的羊皮, 破了个洞的鞋子，满是沧桑的脸, 这形象是有点惨啊。
如果真是洛国派过来的卧底，这过得委实有些苦了。
老人不知道望舒脑补了什么, 他刚才那话也是一时情绪激动有感而发，说完之后就下意识看了一圈周围，生怕有人听见，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跟我来。”他低声说完这句就转身钻进隔壁的小巷子中。
狭小的巷子只能容许一人走过, 随着越来越深入，环境也在变化。
阿古拉脚步一顿，第三次避开身前窜过的老鼠, 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没想到圣城也有这种地方。”
老人听到他的话, 头也没回地说：“小伙子就是太年轻, 这圣城不过是上头的大老爷们换个地方作威作福罢了, 能比其他地方好到哪里去。”
又转过一道弯, 目之所及已经是满地泥泞污水, 阿古拉下意识转头看了望舒一眼。
这种脏污之地，怎么能让神使踏足！
“怎么了？”望舒不着痕迹地微微飘浮离地, 往前迈了几步。
阿古拉见她没有反对, 原本准备说的话也被吞了回去。
神使都没嫌弃，轮得到他抗议？
……
“到了。”
老人跛了一只脚，一路上只能慢慢地移动, 所以他们耗费了近两刻钟才来到一间小屋子前。
说是小屋子一点也没冤枉它, 比人高不了多少的木头简单拼接, 直愣愣地支棱在原地，推门的力气大一点还能感觉到整间屋子在摇晃。
进屋之后是一片昏暗，关不紧的门窗中透出来的缝隙是唯一的光源。
老人率先进屋支起了窗，金色和煦的余晖洒落，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两位请进吧。”
望舒提步迈进门槛，依旧保持着微微离地的状态，垂落的斗篷下摆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些许异样。
屋子里连个凳子都没有，只有一张木板床能稍微坐坐。
阿古拉在清理出的床沿坐下，望舒只是挪动脚步站在窗边，回眸看向这个身份存疑的老人。
“你手中有洛军的断刀，还能一眼看出我不是草原的人，以你的本事，能比现在生活得更好。”
所谓的卧底之事也只是望舒自己的猜测，并没有蛛丝马迹能分析出他真正的身份，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他当自己人。
听了这话，老人脸上愁苦的表情更甚，夕阳笼罩下的面庞一半隐入黑暗中，更显出几分颓丧和阴郁。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腿，哀声道：“我这种废人，哪来的条件换取更好的生活呢。”
抱怨完这句也不等望舒两人安慰，他就自己缓过来了，瘸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要真这么自怨自艾，他也活不到现在。
望舒就站在窗边，碎金笼了一身，映得那斗篷上的暗色细纹更显华贵。
老人转头看着这一幕，突然对心里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身份这般贵重的人，真的会到这危险的草原来吗？
望舒监测到他情绪的起伏，但也没说话，只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大不了换一个途经探听消息。
……
“这位大人不是普通人吧。”老人看向望舒。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望舒特地购买了一个变声插件，选用的是成年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那种中气十足，听着就能一个打十个的大力男。
在这个觉得大部分人都营养不良的时代，这种男人基本可以判定出身不差。
望舒暗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