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的背一边流泪一边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
啊。
这、这女学生藏得也太深了!有如此硬的靠山,此前竟一点风也没露!
各位□□皆是瞠目结舌,尤其日文科的更加紧张,连忙回想自己过去是否在无意间开罪过她,还没想清楚便又见徐小姐在伸手朝自己的哥哥招呼,大概是想叫他一起同苏青叙旧吧。
这些情境都清清楚楚地落进了白清嘉的眼里耳里,恍惚间竟让她联想起了不少通俗小说,她自己大概便是其中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反派角色,富贵时飞扬跋扈惹得人人厌烦,到尾声时终于遭了报应落魄潦倒,最后要眼睁睁看着他人欢欢喜喜圆圆满满,真正是个令人发笑的局外人。
也好吧,就这样,横竖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拿到就拿到,她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她这个反派角色十分小气,即便到了结局也没能学得通透豁达,看到人家圆满幸福心里还是难免苦涩酸楚,甚至有种难言的委屈和孤独。
她还是不在这里旁观了,原本人家也不需要她这个讨嫌的观众,此时不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走呢?
她在越发严重的耳鸣中小心藏匿着自己,视线窄到只能看见自己脚下的路,他人的欢声笑语是对她的凌迟,最后终于忍不住疼要溃败逃跑了。
她从办公室跑了出去。
当时好像有人在身后叫她、似乎是他也似乎是别人,她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只一心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她真的很了不起,明明当时整个人都恍惚得要命,可居然还是完好无损地跑下了高高的楼梯。
励耘楼外是二月寒冷的风,校园里空荡荡的,学生们都已在教室里上课,她于是总算可以在不被人看到的情况下逃回自己的地方了,这真是今天发生的最幸运的事。
……可偏偏连这点幸运也要被人收走。
“白小姐——”
……是他。
这回她可以确定了,因为他的声音离她很近,大概对他而言追上一个狼狈的女人实在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要他想便可以摧毁她逃亡的出口。
可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就快要坚持不住了么?
她的心在淌血,却还要分出神来应付他,停住脚步回过身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即将赴死的战士,要去打一场注定赢不了的仗,僵硬且虚弱的笑容是她最后的铠甲,替她遮挡着已经悄悄溃烂的伤口。
“好久不见,”她听到自己这样跟他寒暄,“……徐将军。”
徐将军。
多么得体且生疏的称呼啊,于现在的他们而言真是再恰当也不过,他却不知何故神色紧了一下,深邃的眉眼间荡出微妙的波澜,好像也有些恍惚了。
“……白小姐。”
他的声音还和过去一样低沉好听,对她的称呼也和过去没有丝毫分别,尽管她早已不是什么小姐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嘲讽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纠正这一切,她剩下的力气只够支撑自己站在他面前,不要低头,不要流泪。
沉默是磨人的,明明他们之间一贯没什么话说,可到了此时彼此却都还是不适应。
他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语气不甚平整,只说:“很抱歉刚刚冰洁冒犯了你,我代她再次向你道歉。”
这又是陈旧的话题。
他妹妹冒犯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他也已经不止一次向她道歉,每次都好像很真诚,可说到底又都没什么用——她还记得什刹海畔的那一晚,她追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肯跟她在一起,他给出的一条理由就是他妹妹,说什么他在父母坟前发过誓要照顾她一辈子,所以不能让她伤心。
那么她呢?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