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却成了别人的“日本区”,以最窘迫的方式被冠上了他人的姓氏,可又同时被打扮成了最漂亮的样子。
宛如一个绝妙的讽刺。
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坐在前排副驾位上的张颂成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等了好一阵才等到将军说:“回警政厅。”
……又是警政厅。
他已经几乎不眠不休地连续工作好几个日夜了,现在回去的结果只能是再被北京来的那帮人缠上、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身体怎么撑得住?
张颂成抿了抿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为难半晌后终于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试探地说:“将军……今天上午白小姐派人来送过话,说官邸那边差不多收拾好了,请您回去看看。”
这是张左副最聪明的小心思,指望借那位白小姐的光来劝将军休息,却不知眼下他们将军根本无法见她,因为他尚且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她哥哥的问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阻止对方被人杀害。
他于是继续着沉默,车内的空气绷得更紧、连一向不太通人情世故的褚元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只觉得今夜的将军似乎格外疲惫。
又……格外迷茫。
车子终于开进了警政厅森严的铁门。
威严的建筑直到此刻依然灯火通明,每一个窗口里都藏着一双贪得无厌的眼睛,它们在黑夜中无声地窥伺、等待最好的时机到来,一旦发现机会就会扑上来把那位年轻的巡阅使将军撕扯成碎片,没人会在意他的功勋和忠诚,他们想得到的只有近在咫尺令人垂涎的暴利。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些窗口,在车子停稳后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春夏之交的晚风已经不再有凉意,就像他走进门厅时看到的那个女人的眼睛一样缠绵温存。
“你怎么才回来?”
她看到他时眼前一亮,接着就快步向他走过来,美丽的裙摆微微摇晃,一边靠近一边甜美地向他抱怨。
“……我都等了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