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和林晚都没有迎出去。
知府得信如闻天籁, 忙迎了出去。
穆将军大踏步走进来,虎目一扫, 没见着魏衡和林晚的身影, 他也没问,只问知府:“本官听闻堤坝出现裂缝,可是确实?”
知府苦笑:“确实如此。”
知府领了穆将军去堤坝那边察看,穆将军看得心惊肉跳, 眉头紧皱。
“西南雨水多, 所以这堤坝是年年检修, 今年你们没有检修吗?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疏漏?你可知道若是这堤坝垮了, 将会有多少老百姓受难?”穆将军厉声质问。
知府苦笑:“下官如何不知?年初的时候便已经派人过来检查过了, 四月份的时候也派人来查看过,可当时,的确是没有发现问题啊,也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裂开了, 下官也是一头雾水啊。”
穆将军冷笑:“一头雾水?你上折子给皇上说说,看看皇上会不会看在你一头雾水的份上饶了你?你去问问老百姓, 看看他们会不会看在你一头雾水的份上少骂你两句?!”
知府脸上阵青阵白,羞愤欲死。
穆将军恨不得将人拖下去砍了, 但眼下事情已经这般,便是将他砍杀也无意义。
沉着脸问道:“你打算怎么补救?”
知府将林晚说的三件事说了,愁眉苦脸的:“下官已经命人去组织人手修补堤坝,也已经命人前往下游通知老百姓避灾, 只白珠江引流之事——”
穆将军皱眉:“既然可以将河水引流至白珠江,引流便是, 有何为难之处?”
知府叹息:“白珠江并不在桐城管辖范围内, 若是要将白沙河水引入白珠江, 必得经过白珠城的程知府同意,下官考虑过请布政使修书一封,可若是这样的话,来回不止三天,墨夫人言说,这场雨最起码还要下三天,而这三天便是关键,是以下官很是发愁。”
穆将军心念一动:“墨珩夫妇在?”
“是,墨先生夫妇皆是胸怀天下之人,早先便是墨先生身边的侍卫前来查探堤坝,这才发现了裂缝,着实是惭愧。”知府羞愧的说。
穆将军转头看向浩浩汤汤的浑浊洪水,沉吟许久,才看向知府;“如若能引流泄洪,堤坝守住的几率有几分?”
知府忙道:“如若果真能引流泄洪,加上堤坝修补加固,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守住。”
穆将军道:“但如果你先回桐城寻布政使而后再去找白珠城知府,便是一路畅通,快马加鞭也得三四天的时间,到得那时,只怕堤坝早已失守。”
知府苦笑,他何尝不知?
“但若是你不跟白珠城打招呼,直接泄洪,则只需一日功夫便可成。”穆将军看向知府:“你如何选择?”
知府:“……”
他不知道!
如若不引流泄洪,便有可能决堤,可如若擅自引流泄洪,一个没操作好,把白珠城给淹没了,白珠城必定要撕了他。
左右为难啊。
“将军——”知府看向穆将军,穆将军冷冷的看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出声了。
他怕担责任,可穆家也不是傻子。
穆将军意味深长:“知府得尽快有所决断啊。时间,可不等人。”
穆将军再此看向堤坝,眉头皱得紧紧的。
好在转头便看到修补堤坝的人来了,这才稍稍松开。
知府像是逃避一般,上前吩咐。
穆将军冷冷一笑。
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甚至更大了些的雨势,知府咬牙。
若是堤坝决堤,他一大家子就全都完了,所以这一趟必须得去。
不过,穆将军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