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黑夜在夏季总是显得姗姗来迟, 天边的夕阳为世间万物披上最后一层金黄,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幅绝美的景色。
自车内迈出一条笔直的长腿,姜浅扶上站在副驾边时星祁伸出的手, 拎着裙摆起了身。
眼前巨大的欧式别墅加上园林级别的精密造景,雕刻精美的喷泉石像以及整排统一着装的服务生们, 无不彰显着孟家的财力与地位。
见女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时星祁没忍住嗤了一声;挽着他的姜浅从包中掏出请柬,站在门口看着池家兄妹朝这边走来。
青年的躁动没有逃过她的注意,“怎么,羡慕?”
可听了这话的时星祁突然脸一黑,仿佛一只炸了毛的猫。
“谁羡慕他们,咱们时家可比他们有钱,整的金碧辉煌的, 也不怕闪瞎人。”他瞪着眼睛,“一点品味都没有, 净显摆了。”
姜浅见时星祁这样, 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炮仗一样?”一会骂时奕州, 一会说池逸不好, 现在又对着人家家门头叨叨了半天。
“该不会孟家人也跟你不合吧。”
“....孟朔这小子小的时候阴过我。”他含含糊糊说道。
姜浅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时星祁拧巴了好一阵才开口,“孟思巧你知道吧。”见姜浅点头, 他继续说道,“孟思巧身体一直不好, 小的时候他爸就老带她出去散心, 有一次我爸带我出去钓鱼, 两家人刚好碰上, 就一起住了两天。”
“之后我和孟朔帮他妹妹抓蝴蝶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个迷路的小女孩,他就拽着我帮忙把人送回家了,之后那个小女孩为了感谢他,还把随身带的手链送给他了。”
“然后呢?”姜浅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
“然后孟朔觉得男子汉不应该收小姑娘的东西,出来就把手链扔给我了,结果——”时星祁的牙咬得嘎吱作响,“这个狗东西,我都带上玩了半天,他妹妹突然说喜欢这个链子,他就想要回来。”
“恕我直言,到了我时二少手里的东西,就没有能回去的。我们两个就打起来了,我爸一问,他就污蔑说我抢他东西,害我被狠狠揍了一顿。”
时星祁转过头,委屈地看着姜浅,“嫂子!当时我才四岁啊!四岁的孩子心灵得受多大的创伤!”
姜浅沉默,“...四岁的事情你能记这么久也是不容易。”
“爹打损伤之仇,必将永世铭记。”
看他昂头悲壮的模样,女人不由起了打趣的心思,“堂堂时二少居然喜欢带女孩的手链,让我开眼了啊。”
时星祁反驳,“那个手链是用贝壳和石头编的,A市又不靠海,我年纪小肯定喜欢啊。”
贝壳和石头。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悄然划过姜浅的脑海,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却有点想不起来了。
她接着又听熊孩子嘿嘿一笑,“不过链子虽然被孟朔抢走了,但后来孟思巧玩腻了扔了,被我又给捡回来了哈哈哈。”
青年笑着笑着,被姜浅倏地拽住了胳膊。
“怎、怎么了嫂子。”他吓了一跳。
“孟朔他除了清洁能源,是不是还做再生工艺。”姜浅一字一句道问道,死死盯着时星祁的眼睛。
“不太清楚...但是他和他爸不太对付,前几年就听说在做转型了,没准吧。”
没准。
时星祁虽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光这句没准,就给姜浅的头上又盖上了黑黑一片乌云。
孟朔孟朔,她就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不就是原书里在妹妹去世后和家中闹掰,改了名字自己出去闯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