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此处,各有自己想法。
沈兰息紧握手中玉簪,此时已经想到莫非周寅同样对王栩有意才刻意冷淡于他以免王栩误会,如此一想他已经是满口发苦。
“那实在是……很巧。”他此言并没有其它含义,只是随口一道。
偏偏王栩心虚,听什么都像阴阳怪气自己。他压下眼睫笑道:“是很有缘,是吧,周女郎?”
周寅没作声,低声道了一句:“谢谢。”
王栩不解:“什么?”
周寅这才怯生生地抬头看他:“刚刚,多谢。”她语声婉转,轻声呢喃。
王栩被她这句话瞬间勾起适才她长发倾泻的一幕,不由微微出神。
沈兰息矛盾极了,明明王栩在此他该极力与周寅撇清关系,偏偏身体里又像是有另一个他,嘶吼着让她与周寅接近。
他阖了阖眼,玉簪带来的凉意使他清醒了些。他终于记起自己还拿着她的发簪,心中萌生出一股窃喜,面上保持镇定,平静抬眼看向周寅,伸手向她掌心平摊,带着泥的玉簪躺在他掌心。
周寅不由看他,四目相对,她的目光沾之即离,似在躲避什么。沈兰息向来冷情冷性,难得被她的逃避态度惹恼,想抓着她问个明白,好在理智尚在他没有做出过分激动,但心中像有把无法熄灭的火在烧。
“多谢。”周寅向他行礼道谢,侧过脸不看他,抬手去拿他掌中玉簪。
沈兰息难得没风度地五指并拢合起,不让她拿。
王栩观他此举轻轻扬眉,似笑非笑地直看向沈兰息,这动作实在是像极了逗弄,实在是司马昭之心。
周寅抓了个空,错愕地看向沈兰息,不解其意。
沈兰息将手收回,淡淡开口:“脏。”
周寅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的可怜。
沈兰息将玉簪横握,为她掸去簪上尘土,又用帕子将之从头到尾擦了一遍,保证其光洁如新才重新递出去。
“好了。”他道。
周寅犹豫片刻才重新伸手去拿,指尖像羽毛轻轻划过他掌心:“谢谢。”她的语声也像羽毛划过他心尖。
他想,他逾矩了。
她一手持着他擦拭过的玉簪,另一只手将一大把乌黑秀发握住,双手并用,试图将长发再度绾起。紧张所致,一而再再而三她都没能成功,总有一束长发不受控制会落下来。
沈兰息与王栩看得皆有些眼痒与心痒,想为她将那一撮不听话的头发捉住,但都未轻举妄动。
她胆子太小,贸然动作只会惊吓到她。
那一缕头发终于被她发现,簪入发间,沈兰息与王栩皆在心中松了口气,不知不觉被她牵动。
将头发绾好,周寅似乎好了一些,不再似一开始三人会面时的尴尬与慌乱,整理情绪道:“谢谢。”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王栩无奈笑笑:“不会意思啊周女郎,打扰你赏景了。”
周寅轻轻摇头:“无妨。”或许因为头发是她自己绾的,并不像她平常那样有着一丝不苟的整洁,有些毛绒绒的乱发,反倒有种随性凌乱之美。
她又道:“我看好了,便不打扰二位兴致,先离开了。”
沈兰息一声不吭,只看着她。
王栩则像是与她关系很好,随意道:“要送你吗?”
沈兰息呼吸一顿,但他不能再多说什么,那样便太过明显。尽管端正持守如他已经觉得自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足够明显,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未着寸缕将整个人以及所有心思暴露在她面前。在看他来自己做得已经过了。
周寅轻摇摇头:“太麻烦了,这里离玉钩宫很近,我走着就能回去。”
沈兰息暗中松一口气,却听王栩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