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周寅会不答应他的恐慌,他知道这位周女郎是最好说话的,旁人拜托她什么她都几乎会答应。
周寅露出些疑惑,却还是温顺地答应下来:“好的。”
车夫重新驾车,掉头往慕虎馆去。城中尚未见大乱前的纷纷扬扬,这让车夫稍放了点心。
……
眼见着天要暗了,房中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禁卫军们尽心尽力地在门外职守,耳朵竖起,但凡房中有任何动静他们都会立刻夺门而入,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然而房中除了一开始的低声交谈外便静寂无声了,让人以为他们在说什么大事。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不过太子平日里谈话比这要久得多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安静依旧没能引起什么注意。
直到天色暗沉,不见房中点灯,禁卫军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些异常。
便是再认真的促膝长谈也不该灯都不点,这是沉溺成了什么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禁卫军们没去想也不敢想。
守在门外的两名禁卫军相视一眼,神情严肃地对彼此点点头,其中一个开口向门中道:“殿下,可是房中无烛?可需要送些进来?”他这话说得有水平,便是二人真在交谈,也不会被他这一打岔而动怒。
房中无声。
静待片刻其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这下两个人面色同时凝重。不用再什么眼神交流,方才喊话的重新喊了一遍:“殿下?”
“殿下!”
依旧无人回答。
“殿下!”两人齐声叫道,惊动院外守卫的禁卫军,纷纷向内看去。
确定无人回应,一人道了句:“殿下,得罪了。”紧接着便将门踹开,手按在佩刀之上。院外的禁卫军们这时候也齐齐涌入院中,以备接下来发生冲突。
门一开,大门一直隔绝的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禁卫军们闻到这味道心都凉了,硬着头皮浑浑噩噩地向内走,不敢面对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脑子里都是混沌的,潜意识都知道是不好的结果,却不敢细想。只有等真正的惨状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会开始有所反应。
“殿,殿下!”最先看到内室情形的禁卫军两腿一软跌坐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