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臣妾只是不明白,都已经如此厚待他们了,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非得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要填进去呢?”
赵祯听了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大看好起来,他皱着眉头说道:“皇后的意思,怎么好像是朕要把福康推下什么万丈深渊似的……李玮有什么不好,他秉性纯良,忠厚老实,才华也很出众无论在书法还是绘画上都极有天分,福康嫁给她,日后定能过的十分幸福。”
“陛下这样讲可就有些违心了。”曹恩英摇摇头,满是讽刺的笑了一下:“这世上老实忠厚的人多了,难道人人都能配得上公主?况且您说李玮才华出众,可是数数汴京城的那些豪门公子们,哪个没有两把刷子?况且我朝公主选婿,人品是底线,家世是标配,脸蛋才是受欢迎的标准吧!”
“你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听见前面那些话,本来变得很不耐烦的赵祯,再听到最后一句时,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了哭笑不得表情。
“不是歪理,是很简单的道理。”曹恩英正色道:“福康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自小到大,便受尽了千万般的宠爱,您觉得这样一个天之娇女,在她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时候,会喜欢上一个相貌丑陋,才华平平,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闪光点,又大自己许多岁的男人吗?”
“你又不是福康,你怎知她不会喜欢!”
“同是女人为何不知?”曹恩英反问道:“陛下选妃的时候,不也尽挑着那些长得好看的,难道你会喜欢年纪大,长相难看,又毫无智慧和情趣的女人?” 福康可是顶配的投胎,她又不是没得选,汴京城中有的是英俊又有才华的小郎君,凭啥非得选个次品。
“胡言乱语,女子嫁人,最重要的是……是夫君的爱护,朕相信以玮哥儿的品行,日后一定会对福康疼爱有加。”
眼看赵祯依旧一个劲的钻着牛尖角,曹恩英不由长叹一声,她说:“陛下啊,臣妾不看好这段姻缘,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您有没有想过,若日后福康真的嫁过去,她与婆家应该用何等身份相处?”
“若李家只是单纯的尚公主,那他们便是臣,无论公主是高兴了还是生气了,他们都要恭恭敬敬的受着,对公主不能有丝毫的不尊,否则宫里就要降罪。但李家偏偏又是陛下的外家,那满屋子的长辈,何尝又不是公主的长辈?他们能单纯的用一颗谦卑的臣子之心去对待公主吗?”
赵祯皱着眉头,一时之间,果然答不上来了。
“臣妾再问您,若日后,公主与李玮发生龃龉,官家是要帮公主,还是帮李玮?”
“自然是谁有道理,朕就帮谁!”
“错!”曹恩英神情淡淡地说道:“您是公主的父亲,您应该无条件的站在女儿这一边。”
赵祯离开了,走的时候神情很是恍惚,曹恩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并大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其实站在赵祯的立场上,他可能并不觉得这是一段很差的姻缘,相反他会认为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既保全了李家日后数十年的尊贵荣华,又觉得既是亲上加亲,对方必定会一生善待福康。
然而——
历史证明,那必将会是一段很糟糕的婚姻。
“官家他会听娘娘的吗?”琥珀站在曹恩英身后,忧心忡忡的问道:“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主要嫁给玮郎君了,官家……肯自打嘴巴吗?”
毕竟,君无戏言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曹恩英微微翘了一下唇角,她幽幽说道:“离福康出嫁尚有许多年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数呢?”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这段姻缘修成的。
这是她对苗心柔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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