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陆一的头顶冒出了一串感叹号,都忘记了反击。
对方停止了对她脸颊的打量,转而凑近了她的发丝。
明明是带着盲人墨镜的视力障碍者,却好似透过那黑漆漆的墨镜,真的无比认真地在打量什么。
奴良陆一没有察觉到这种男女气氛的暧昧,反而因为自己和对方的身份冒出了不少阴谋论的想法:
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是发现了她奴良组少主的身份么?
这是咒术界单方面对奴良组的挑衅?
随后,她的发顶猛得一疼。
“你!!!”吃痛的奴良陆一如同被压制到极致终于反击的弹簧,朝着眼前的“盲人”就是一个肘击。
但是奴良陆一的攻击没有落到实处,还未靠近,她就发现自己的手好似被定格住了,再也无法前进。
五条悟托着下巴,仔细端详着被自己拔下来的头发。
发丝是黑色,就连发根都是黑色的。
这不对啊!
“陆一,你真的没有染发么?”明明心中尚且还有疑虑,但是他轻轻撵着手中的发丝,完全把自己代入了未婚夫身份,再一次拉近了与奴良陆一的距离,拉长了尾音真心实意疑惑地发问。
榎本梓见以往能利落对付歹徒的奴良陆一被吓得“动弹不得”,明明自己也害怕无论是气场和身高都格外恐怖的男子高中生,但是作为照料奴良陆一的前辈,她还是拿起手机,厉声制止这一场欺负女孩子的暴行:
“陆一!不要害怕!”
“我们楼上就是大名鼎鼎的毛利侦探社,你若是继续逼迫陆一,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就会留下一辈子都无法洗刷的案底!”
五条悟看了眼怒火中烧的榎本梓,又看了眼周围一脸惊恐的顾客,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奴良陆一身上。
她黑色额发下的金色眼瞳比之前更加明亮,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只是那双眼中丝毫没有残留记忆中的偏爱与温柔,反而是戒备与困惑。
五条悟的困惑也达到了巅峰,他微微低下头,微微拽下了墨镜,露出了漆黑镜片后那双宛如无尽延展天空的湛蓝眼睛。
这是世间只此一双、别无分号的六眼,这下,未婚妻总该认识他了吧!
白色大猫委屈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蓝汪汪的大眼睛更是不停地眨巴,试图挤出几滴久别重逢的眼泪。
一把揽住未婚妻的肩膀,五条悟换了个更加亲近的昵称,自顾自来到了悲情剧拍摄现场,嚎得百转千回、闻者尴尬见者起鸡皮疙瘩:
“一一,你,你,你当真认不出我了?”
奴良陆一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后,整个人都好似被一道雷劈中了。
“一一,你有胆子丢下我,怎么没胆子说话了!”五条悟见奴良陆一记起了什么,飞速拿起桌上几张餐巾纸擦拭干燥的眼角,果断乘胜追击。
来不及愤怒这人假装盲人骗取同情心,奴良陆一蜷缩起来的手指微微颤抖。
按照工藤新一常挂在嘴边的“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合理,也必然是真相”,她不得不衡量那个答案的真实性。
于是,在五条悟看似幽怨实则无比期待的闪闪发亮目光中,奴良陆一嘶哑了嗓音,缓缓唤道:“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