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
格劳格拉曼已经抓住了那只被五条悟击落的猫头鹰, 注意到白发青年晦暗莫测的神情,他有些担忧地站在不远处问道,拥有着和情绪息息相关的术式的他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
而此时此刻, 他在周围洒下的沙砾在五条悟此时看似平静,实则暴躁不已的咒力影响下, 不再是显现出一种和特级咒术师瞳色相近的纯净的天蓝色, 而是慢慢地向着一种更加暗沉的颜色渐变,就仿佛是海啸将至前的海面上漂浮的浑浊泡沫昏暗的色泽。
如果祢木利久在这里, 大概能够认出那只被格劳格拉曼擒住翅膀的小家伙, 正是他当是和伏黑惠一起去虎杖悠仁的学校回收宿傩的手指时,遇上的那只猫头鹰。
在这片寂静的墓地中的空气几乎要因为这一系列突兀又怪诞事情而凝固之前,五条悟却忽然笑了起来。
白发青年的大笑声划破了仿佛不再流动的空气,墓园的山上没有一丝风的痕迹,但是格劳格拉曼和保尔·海塞忽然在这片艳阳天下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这可真是……”
五条悟用手挡住脸,格劳格拉曼看不见他的神情,白发青年的话语听起来并无多少情绪,就好像只是在简简单单地感叹着。
但是格劳格拉曼依旧能够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些被隐藏的很深的负面情绪。
就好像是在骤然平静无波的海面之下,必然隐藏着巨大的暗流, 正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也许是一场从遥远的地方吹拂而来的飓风, 又或是什么从地心爆发的海底火山,就会冲破海面, 席卷而来, 彰显着自己的力量和愤怒。
“五条老师?”
格劳格拉曼再次呼唤了一次自己的老师, 白发的青年教师在第二声呼唤之后才分出了一些注意力给自己的学生。
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 在没有像之前那样遭到五条悟的阻拦之后, 格劳格拉曼加快了步伐, 来到特级咒术师的身边,却没有像往常完成任务之后收到来自五条悟的摸头。
白发青年只是盯着那口空荡荡的棺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学生正在用一种希冀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特意把毛茸茸的脑袋往前探了探。
见五条悟一副沉思着的样子,虽然格劳格拉曼很想要被夸奖,但是还是安静地站在了原地,没有去大叫他。
这时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矗立了很久保尔·海塞也走上前。
少年棕栗色的卷发上沾到了一些刚才因为五条悟使用术式而溅起的土石,但是德国人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他对除了任务以外的一切有时候迟钝到了让他的长官都有些头痛的地步。
“请问……”
保尔·海塞礼貌地开口,他自认为已经等待得够久了,但是五条悟似乎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告诉他想要的信息。
只不过这一次他也没能够成功说完自己的问题。
“如你所见,你想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不过这比起笑,似乎更像是一种嘲讽,似乎是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五条悟不再挡在棺材面前,而是让出一块地方来。
德国人补上了那个位置,只是到现在,保尔·海塞依旧不明白这些咒术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你想要和我说夏油杰已经死了的话,但是里面是空的。”
保尔·海塞语气平静地点评着。
“确实没错。”
五条悟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嘴角的弧度像是被某些不好的东西强硬地抹平了,从刚才起,格劳格拉曼就没有在自己的老师脸上看到熟悉的笑容了。
“不过,夏油杰确实是在物理意义上被认为是死亡了,而有些阴沟里的耗子,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