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也是如此的坦然,殊不知对面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想到了什么。
前有云州府知府,后有存疑的理事司司理,现在还有这位仵作兼医学博士……倪惊澜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奇异的笑意从眼角冒出来的笑容,她的态度愈发温和,与崔引玉交谈几句互通名字后,倪惊澜请崔引玉为她保守女扮男装的这个秘密。
倪惊澜擅赌,在刚离开北方,母女三人一路上缺钱的时候,倪惊澜就会到落脚城镇的赌场上赌几赚点路费,通常一个赌场最多只赢五两就会换一家赌场,如此一来既凑出了路费,也不至于因为赢得太多惹来赌场的主意。
母亲常常劝她不要去赌钱,说了好些个善赌者死于利,因为赌上头了收不了手而导致家破人亡的例子警示她,却不知倪惊澜从来都是没有完全把握决不押注的人。
而现在……
倪惊澜低低笑了一声。
这一局的形式都已经如此明了,不赌一把岂不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倪惊澜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
二月十八结束的会试,在三月初就审阅完了所有会试学子的卷子。
到了放榜日,每年礼部贡远附近都是最热闹的时候,一群穿着长衫的科举学子人挤人凑在这里,就是为了早一点看到名单,等到礼部官员把榜贴到墙上后,早早等在旁边的学子们就一拥而上。
“别挤别挤,快让我看一眼啊!”
“中了没中了没?”
“前面的兄台麻烦你把头偏一下行吗?挡着看不见啊!”
“会元是谁?有人看到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挤在最前面的学子顺势往春榜最上面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会元叫倪惊澜。”
这个名字报出来,不认识的人没说什么,良乡的同乡听到之后一转头向后喊了一声,“惊澜,不用挤进来看了,你中了!”
倪惊澜站在人群外的茶棚下,听到同乡的喊话后也回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神情淡淡并无意外,仿佛早就确定了自己能拿到这个成绩。
其他人倒是还好,就算知道了会元不是自己,惊叹了一下之后最重要的事情也还是在榜上找自己的名字,看自己中了没,这才是最重要的是,但是良乡的同乡中却有一个人怔在原地,连挤进去看成绩都不想挤了,渐渐地就被其他往前挤的人流带开一点点往后,最后也退到了倪惊澜站着的茶棚下。
“开维,你已经看到名次了吗?”倪惊澜问。
倪惊澜的同乡,冯开维心中思绪纷乱,只是摇了摇头,“人太多了进不去,我还是等人少点再去看吧,又不是谁都像你似的,排在头名一眼就能让人看到……”
“那便一起等等吧。”倪惊澜笑道。
冯开维一看她那沉静、就连考了会元都仿佛不为所动的微笑,心中更加烦闷,目光怔怔地望着春榜的方向,好像这样就能看到那上面是不是真的写着倪惊澜是头名一样。
倪惊澜倪惊澜,又是倪惊澜,怎么会是他考了头名呢?
冯开维在良乡时就看倪惊澜十分不顺了,本来在倪惊澜进书塾之前,冯开维是书塾最优秀的学生,被夫子寄予厚望经常开小灶,但是自从倪惊澜进入书塾之后,夫子最重视的学生就变成了倪惊澜,每一次校考,不管是院试还是乡试,倪惊澜总是压了他一头。
因为冯开维十分讨厌倪惊澜,只是他表面上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见其他同窗都对倪惊澜十分信服,他就也表现出友好的样子,平常还时不时当着夫子的面拿着不会的题去问倪惊澜,是以书院上下从夫子到同窗都没有一个知道,冯开维有多厌恶倪惊澜的存在。
本来这一次会试的卷子发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