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叹了口气,难得露出‘苦手’这样的情绪,“与其说‘小孩子’的态度变化很大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接近神,不如说是因为中原中也吧。”
少年停顿了下,才又继续说道:“因为,那位同样年幼的孩子。”
——因为那年幼的羊之王。
他们追随、他们憧憬,他们跟在‘王’的身后。
尽管实际上并不懂得大人世界观里的组织和势力之类这种钱权的勾结,孩子们也只是去本能的景仰了心中最厉害的那个人,那个战无不胜、威风凛凛的人。
他们听从‘王’的管束,遵循‘王’的道义,尽管有时候不能理解或者不满。但最终都会听从。
这也是为什么比起最开始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敌意,之后的转变快到织田作之助都会询问的缘由。
‘羊’无比自由而蓬勃的活跃在擂钵街这样的灰色地带上,能够约束他们的,只有那位同样年幼,发色艳丽的王。
‘真的吗……!’巴巴托斯。
奶油色的足触圈上少年人的肩膀。
‘你是这样的认为的吗。’阿加雷斯。
祂、祂们,似乎笑了,因那千里眼而带来的未来视,向‘当下’发出嗤笑,讥讽命运。
‘可怜的。’阿斯蒙蒂斯。
‘可爱的。’布锐斯。
‘我们的救世主啊……’安度西亚。
祂们笑人类少年的纯稚无识,笑他理想化的不通人心驳杂。
就如同,已亲眼得见那位‘羊之王’的末路一般……当然,祂们的确看见。
立夏想到自己那个瞬间所看到的,所感触到的[他]。
[他]或许适合穿西装。
“……这不正是你们的目的吗。”
祂、祂们所嘲笑,所讥讽的一切,亦是祂们令那人类少年所看到的一切。
立夏目送织田作之助的离开,才向身下被拖拽的大团沉影短暂垂目。
一直像那发色暗红的背影微笑着,他看到那暗红发梢的孩子在圈环状‘街道’的尽头向下拐角处回头,两人的目光遥远对视。
于是对方就像是突然放心下来一样,勾起不太熟练,且不太明显的笑容。
沧海蓝的眼瞳中净无邪秽,之后他转身向下,继续去做他想去做的……熟悉附近的地形、以及找点能做的事。
他们还有存款,但对于擂钵街这样的地方来说或许杯水车薪。
总要找点‘进项’,不然大概很快就会变得贫穷……擂钵街是贫民窟没错,但是擂钵街的物价比起外界只会更高,而不会变低。
因为这里并不只是单纯的贫民窟,更是各方势力错杂的灰色地带,大把的黑户都聚集在这里。
没有社会身份证明的、不存在的人,没有任何资格去谈论什么‘活着’和‘权利’。
以及,在擂钵街人的内部还有着[地盘]上的纷争。
这种争夺多发于季节性。
春秋两季往往会在上层地带有着争端,而冬夏季则是中间的圈层。
底部不适宜居住,常年阴湿,多虫鼠。
夏季闷热,冬季阴冷。
……立夏捂住眼睛。
他几乎无法控制的向前踉跄一下,最后缓缓撑着自己的膝盖靠向满是灰尘污迹的水泥块。
魔术协会制服自带一定清洁性能,他不需要担心会弄脏衣服,所以就只需要担心自己。
手掌抵着额前,虚盖着眼睛,又沿着侧脸的线条停留在喉咙处。
“我……”他嗓音带着嘶哑,“不正是为此而来的吗。”
“盖提亚。”
以被憎恨、被厌弃,被误解的‘恶’之姿去达成善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