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然还是直白一些，直接给出结果会更好吧。”立夏看到了‘柿子’，他向毛驴招手。
‘柿子’打着响鼻，在交战区域外的地方慢慢踱步走来，鬼杀队的后勤想要阻拦，却被咀嚼了头发之后喷了一身口水，崩溃的看着驴子跑了进来。
少年牵起驴子，勇敢而无畏的抬头直视着这对上弦兄妹。
――“我拒绝。”
“你是白痴！笨蛋！”堕姬立刻生气，“竟然敢拒绝我！我要把你抓起来折磨五百年！”
但是……
“为什么是‘五百年’？”立夏举手。
“吉原消失之后哥哥只能再养我五百年了！”堕姬回答。
“……”妓夫太郎。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立夏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吃人杀人的鬼产生这种印象，但只在这一刻，他想要笑着。
“堕姬。”
人类少年以非常认真的目光看着她和妓夫太郎，像是透过那层‘鬼’的躯壳，去看着那之下曾属于人类的灵魂。
“你变成这样不是你的问题，你们都是，这是时代的局限性所造成的。”
苦与泪，恶劣的环境……一切。
没有办法让小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得到优良的保障福利，甚至只能在吉原游郭的最底层挣扎，这是生产力的不足，也是时代的局限。
这是站在历史的发展潮流和理智上去分析，但是站在人性的角度而言。
苦难只是苦难，不必找更多理由。
世界从不完美，一如人类一样。
即使百余年后的现代，也有太多不完美和遗憾，有的人为之付诸一生都没能解决的事有很多，一直都在。
柏拉图于几千年前书写的《理想国》，现代哲学的起源之一，书中那位数千年前的智者所发出的疑问，令世人思考的哲理和问题。
那些疑惑和质问，时至今日也仍旧锐利，尚未解决。
阶层，善良。
由人的出身所左右的未来上限和下限，堕姬和妓夫太郎。
又或者藤丸立夏自己。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他也在辗转于那些特异点的空隙之间进行过关于未来的思考。
如果能活下去，又要用多久去遗忘。
或者，后半生可能都会存在于魔术协会的监控之下，在半梦的蒙昧里惊醒，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再去做一个大众意义上的‘普通人’。
立夏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一些。
“我不觉得做花魁是件好事，也不觉得去人类的那一边是坏事……即是不完美的地方一直都在。”风在盈舞、招展，少年的漆黑阔袖下流泄出灵子的辉光，他的目光逐渐深澈，“所以，我要拒绝你们了。”
大正时代不完美，但21世纪也是。
可两者之间仍旧有着区别……最起码，如果堕姬和妓夫太郎诞生的年代是立夏所在的时间，他几乎清晰的可以预见到他们的人生前期曲线。
进入福利院，在福利院里长大，或许能遇到领养人，或许不能。
不能遇到的话，就会由整个社会养育，直到接受完基础教育，长大成人，可以独立工作……善待自己。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疲惫，但绝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堕姬和妓夫太郎看到自他们长久的生命之中，第一次出现的某种神色。
是他们不能理解，甚至没想到该怎么去形容和认知的目光。
那或许是怜悯，却太过悲痛，没有高高在上的‘善’，只是非常单纯的，愿意死去的目光。
――是牺牲。
“我选择人类。”他说。
一直以来，藤丸立夏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