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蝴蝶并未融入光子而消散,而是振动着蓝紫的翼翅而来。
那双绚丽的蝶翼在岁月上翩迁而过,于少年的肩头短暂停驻一瞬,最终轻颤着翼翅擦过他的发梢,向紫藤花树的更深处飞去。
[不要太忙碌]
[我先回去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
昨日重现一般的光景。
连带着极富特色是声线,还在脑海中回闪,因时间并不久远而生动。仿佛所见的庭院,还是那一日的他们,列阵威严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武运昌隆’,也不再需要。
一切沉寂。
鬼杀队的虫柱……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给予人的第一印象常常是比蝴蝶更好看的人,说话时声音轻缓空灵带着些虚离的错觉。
医和毒的使用都非常厉害,同时也是个温柔的人。
她像蝴蝶一样,无论生前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现在,都轻而短暂的驻足又离去。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还会在灵魂之流里相遇。
“你……好……”
晃神之间,立夏蓦然听到一声带着喑哑感的问候。
来者像是许久没有过开口说话,在面对他人时还不够熟练,带着生疏。
少年将眼神在那些飞向新生的光子上收回,看向蝶屋内的来客……不,是蝶屋现在的主人。
栗花落香奈乎。
她是虫柱蝴蝶忍的‘继子’,也是义妹,相貌端丽而寡言内向。
藤丸立夏的印象里,对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何况现在这样的主动询问。
她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正向着更好的方向走去,如果蝴蝶忍还在,想必也会因这种改变而无比欣慰。
“好久不见。”立夏自然的向她微笑,致以慰问:“已经去看过她们了吗?”
‘她们’是指香奈乎的姐姐们,也就是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
死者最终会成为碑石沉睡,等待多年后还在的访客,最终将在更久以后一同长眠。
“啊、是。”香奈乎有点不太自在的卷了下耳前垂着的头发,片刻后又带着释然:“已经去见过了。”
她向藤丸立夏递了杯茶,向从前的蝴蝶忍一样,磕磕碰碰的与立夏问好和询问过近来情况后沉默。
最终在氛围即将变得尴尬起来时,香奈乎再一次开口:
“我去收拾一下忍……姐姐留在这的东西。”
他们都知道,那是‘遗物’,但谁也不说。
就像他们都还活着一样,没有谁死去,所谓‘适应’,就是要将之后一切都要交由时间,而允许现在的怯弱。
‘人类是心思细腻的生物。’巴尔。
‘故而允许悲痛。’阿斯蒙蒂斯。
“……等会见。”立夏看着香奈乎脚步沉缓的背影,逐渐被空旷的屋舍和陈旧药香所覆没。
沉重却也轻盈的脚步,他们这一代背负着过去,也引渡着未来,是作为桥梁的衔接点。
以后。
鬼杀队现存的生者的后代们,或者不会或者会从长辈们的口口相传中了解到这段隐秘的只言片语,又或许只认为是编造杜撰的故事而不会当做真正存在的事。
但真正等到久远以后的那一天,未尝不是种幸福,毕竟先辈们自平安京时代以来的世代抗争、赴难而亡,想要达成的一切正是如此。
全部,都在这里了。
立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正襟危坐的向着空空的地方看了多久,直到魔神将足触搭在他的肩上时才发觉肢体的酸麻。
少年扯着嘴角,一脸酸爽的将两条腿抻直,强扭着缓缓移动一下后立刻放弃,转而毫无